人见她情绪如此,连牌局都直接取消,扶着她尽可能平稳的走回房间。 秦苏犹记得那个梦里,男人的刀挑断了师父的手筋脚筋,以着凌迟的酷刑放干了师父的血,她看着他身上血从皮肉中渗出,一条条血线躺满了全身,周围萦绕着一阵阵让人干呕的血腥味,轩辕澈站在高墙之上,笑意盎然的俯瞰着这一切。 他是一个疯子,他的爱,太狭隘,是一种强势到不许拒绝的自私爱情。 莫夫人倒上一杯温水递到她干裂的嘴角边,温柔道:“喝一口吧。” 秦苏摇头,头很痛,她顺着枕头靠在枕垫上,闭了闭眼,就这么装睡一般想静下来。 莫夫人不忍心过多打扰,将水杯放在她能拿到的地方,压低着脚步声,走出房间。 西城的步行街前,肖青坐在广场上望着视屏中滚动播放的喜讯,自嘲般的勾起一抹冷笑。 轩辕澈用一个衣冠冢给他弄了一个假墓,原来却是把自己的尸体与他合葬,一想起他连死了都不肯放过自己,肖青便是忍不住的浑身瑟瑟发抖。 那一天,他刺了轩辕澈两剑,然后呢?宫廷侍卫强行的将他扣押住。 听说当晚轩辕澈差点死了,只要他再狠一点,再刺进去一点,他必然活不过那一晚。 最后的那一幕,是伤势未愈的轩辕澈未带一人侍卫只身进入地牢,与他面面相对。 薛恒的手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却因为手上的手链脚链不得不止步在他面前。 轩辕澈冷冷的挑眉,看着眼前落魄到可谓是不堪的男人,声音漠然:“我要登基了,先皇今天就要去了,明天开始整个沧源都是我,你如果听我的话,我会留着你的命。” “滚。”薛恒吐了他一口唾沫,仰头大笑起来,“就算你有本事坐上那个位置,也没本事守住这片江山,谁不知道你轩辕澈心机有多狠?你的谋臣,你的大将,你的所有亲信死的死,叛的叛,你还有什么本事守住这万里江山?” “我还有你。”轩辕澈抬手扯住他的下颔,“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看得懂你如今已是众叛亲离。” “他们都该死。”轩辕澈咬紧牙关,目眦欲裂,却又在片刻过后收下面上的戾气,转而一笑,“如今江山就是我的了,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没有人再闲言碎语,没有人再能对你对我做什么,这江山,与我共赏好不好?” “滚。”薛恒毫不留情的将他靠近的身体推开,手重重的杵在他的伤口位置,冷冷一哼,“别用我做借口,轩辕澈,你就是一个疯子,你杀人,全是你的私心。” “是,杀秦苏是我的私心,我现在恨不得再把她的尸体从地里扒出来,我要让她成孤魂野鬼,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得安宁。” “你敢!” 轩辕澈双肩轻颤,“有何不敢?” “我不会放过你。”薛恒拒绝的挣扎着,铁链磨过手骨,一点一点的碎开了他的骨头。 轩辕澈轻轻的抬起他的下颔,软下语气,“如果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我必然风光厚葬了她。” 薛恒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从未有过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伤口完全裂开,血顺着他的衣衫染上了那件白袍,红艳艳的颜色那般的美丽妖娆。 当夜,先皇驾崩,隔天传出太子即位的消息。 薛恒是在他登基的那一刻自杀的,用着残忍的方式拧断了自己的手脚,然后看着血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被放干,他是以最残酷的方法让自己的灵魂从这具身体里离开,再也回不来…… “嘭!”杯子从叶非璃手里脱落,他捂住自己的头踉跄两步。 记忆是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魇,它像毒药一样一点一滴的侵蚀他的所有过去,让它变得残破,让它变得黑暗,让它变成一场再也不敢记起的噩梦。 …… a市外的西郊,今晚可谓是星光熠熠,晋家每年举行的宴席,邀请的不光是名门望族,更多的是城中有头有脸的权势人物。 从山脚开始,记者群便伺机以待,瞧着每一辆上山的专车,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将相机对准车内看不清五官的人物。 莫老的车是准时准点抵达晋家别墅,位于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晋老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特意执杯走上前。 晋老道:“莫老肯赏脸,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