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说的那事难道是过两天的商会?”施晔未曾顾忌餐桌礼仪,径直跑到施老面前。 施老不置可否的点头,“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回去坐着。” 施晔紧了紧拳头,“我告诉过您,我已经替您找好了人,人家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回来的,您怎么可以中途换人呢?” 施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你那个圈子里的人能有什么真材实料,别说出去让人笑话了,好好吃你的饭。” 施晔双手撑在桌上,看着自家母亲,道:“母亲,您倒是替我说说,您也看过那名大师的手法了,的确是有那个本事的,父亲这样做,让我怎么做人?” “够了,闭嘴,回去坐着。”施老拍桌而起,父子两人当着十几人就这般针锋相对。 施晔面色沉冷,咬牙道:“我就不相信了,您怎么就那么迂腐,她一个小女娃有什么本事?” “她如果没本事,你今天就躺在那里了。”施老加重语气,眉头一蹙,指着椅子,道:“吃饭。” 话音一出,所有人不敢再多看一眼,纷纷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施晔在施家可谓是受尽宠爱,毕竟是幺子,母亲又溺宠,何时被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怒吼,如此下不了台面,他当真倔起了性子,“我就问您一次,您当真要让她陪您去?” “改天空下来好好的谢谢人家,别闹得谁都不愉快。”话落,施老坐回椅子上,全然不顾及已经涨红了脸的小儿子。 秦苏自始至终一声未吭,只是在施晔灼灼闪烁而来的剧烈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才不疾不徐的抬起了头,两两视线对碰,宛如一头猛兽对阵一双毫无波澜的瞳孔。 她习惯了争议,宫廷宴席上的各大名厨隔岸观火,一个个只等着她从高位上毫不客气的摔下,然后一个个再笑靥如花的走上前踢她一脚。 在皇宫内院,处处明枪暗箭,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处变不惊,就算被陷害了,那云淡风轻的眸子里依旧是不温不火,一副早以了然于胸的表情。 总是这副模样,引得所有看好戏的人就像是吃了瘪一样的半天喘不过气。 明明她中计了,却搞得她故意输的一样。 施晔怒不可遏般摔下凳子后便扬长而去。 施老苦笑道:“都见笑了,看看你宠的儿子,连小辈都比不上,那性子得管管了。” 施老夫人尴尬的看了一眼依旧安静吃饭的女人,点点头,“我知道了,的确应该好好的说说他了,今天这种家宴,容不得他这般肆意。” “我吃完了,各位请慢用。”秦苏适时的放下碗筷,淡然的起身,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的离场。 莫誉毅瞧见她碗里剩下的饭菜,眉头紧蹙,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离席。 院子里,夜风瑟瑟的拂动着树枝,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过。 秦苏站在柳树下,望着被月光渲染过后泛着层层余晖的湖面,道:“怎么跟着出来了?” “就吃了那么一点,口味不喜欢吗?”莫誉毅知晓她挑食的本性,将外套脱下搭在她肩膀上。 “东西偏甜,难以下咽。”秦苏坐在椅子上,犹豫过后还是开口问道:“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 “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看出你小舅舅很生气。”秦苏不喜锋芒毕露。 “那是他目光短浅,不用理会小舅舅的无理取闹,就如外祖母说的,他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秦苏笑了笑,“不知道陈妈他们有没有好好的经营,你家的大厨都是拥有特级厨师证的,这样让他们屈居在一个小店,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让苏苏这样的手艺被埋没,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莫誉毅紧紧的攥在她的小手,空气温度有些寒,她的手有些微凉。 院子灯光有些微暗,她斜睨着他的侧面轮廓,就像是一笔一划浅浅的勾勒出的痕迹,在模糊中渐渐的雕刻好他的五官,鼻翼俊挺,目光深邃,天庭饱满,发梢轻颤。 莫誉毅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低下头,目光相接的刹那,有什么东西在两人情绪中婉转。 他凑到她耳鬓间,双唇微不可察的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坠,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间,禁不住的一阵阵发痒。 秦苏低了低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的指尖抬起她的头,随后一股细弱到随风而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轻咛一声,“我想要你。” 夜色昏暗,他没有看清她不由自主烫红的脸颊,却能感受到安静氛围中两颗心脏不可抑制的剧烈碰撞在一起。 红唇触碰,他温柔的撬开她的唇瓣,小心翼翼的,不似从前的强势霸道,今天,温度很低,却在静静触碰中,指尖所过的地方弥漫开一阵阵滚烫的气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