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骅骝嚼着令人口齿生津回甘无穷的灵品马草, 亲昵地蹭了蹭娇美的杨小小,待对方要上马时, 乖顺地俯下身子, 让个子娇小的少女能顺利踏上来。 烈骅骝当然看出了杨小小是个修士, 然而这又怎么样呢?谁还不能宠着主人了? 什么?你说伏墨? 那是谁啊, 它不认得。 踢踢踏踏的步子欢快极了, 烈骅骝背着自己新任的小主人, 听见对方哼着歌, 然后自言自语着:“下次就唱这个给‘附耳歌’听吧,我只记得这么多啦,等下兴许还要去城里的琴楼里听听其他人唱的才好哩……” 杨小小想到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唱歌天赋的,有些沮丧地大声叹了口气。 “小小不会唱歌,小小只会念萝卜蹲。” 萝卜蹲不好吗?又顺口又能玩,小小最喜欢啦!逡逡也喜欢的! 全然不知自己总是对小孩子念萝卜蹲造成的影响,杨小小软趴趴地趴在烈骅骝上,两只手垫在自己的下巴下面,叽里咕噜地问着飞速奔跑的大马:“烈烈你喜欢萝卜蹲嘛?” 烈骅骝:“嘚咴~”你喜欢我就喜欢呀嘿嘿~ 杨小小高兴了,到了下一座城时,她按照以往先是去扫荡了这个城的好吃的,然后坐在客栈里把那些关于城内的八卦津津有味听了一番后,去了城中的青|楼。 嗯,没错了,青|楼。 楼里的妈妈瞧着一个模样娇俏的少女直愣愣往这边走来,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莫名让她的手一个哆嗦。奇了怪了,看起来不过是个好奇花楼的姑娘,怎么的她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杨小小没做伪装,旁的哪家好奇花楼的小姐大抵也是会装成俊俏少年郎的模样,这样只要不是来抓奸的,一眼就能看破她们性别的妈妈向来看在钱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像杨小小这般大张旗鼓的,除了气势汹汹的那些揪混不吝好色男人耳朵的婆娘,倒是头一回。 花楼妈妈下意识张望了一下杨小小四周,确定没有大批虎着脸的随从后,颇为诧异地搅了下手中的帕子,瞧着杨小小被门口的娇客(妓|子)拦下后一点也不慌似乎在说什么,摆了摆头上硕大的玉珠,摇着身子下去。 “哎哟喂,这是哪家水灵的小小姐,怎的光临了?” 妈妈的媚声忽高忽低,语调勉强收住了往日的勾|引。正和小姐姐说这话的杨小小抬起头看去,抬眉便是一个笑:“您可真漂亮。” “哎哟妈妈我可当不得一声您。” 花楼妈妈的手又是一个哆嗦,啧,这小姑娘家的口花花听起来又诚挚又直接,混合那眼里干干净净的喜欢,要不是她有几十年的经历,怕不是要被哄红了脸! 瞧着杨小小的料子,上面花哨的花纹很少,但妈妈眼见,光是那动作间自然翩跹垂落的袍角,衬得穿的人如行云流水一般,就好似时刻烘托出一种难言的韵味,她便知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围在杨小小身边的好几个花楼姑娘已经是脸颊红扑扑的,眉眼都是喜笑颜开,不用说都是被杨小小哄得心花怒放。偏生杨小小是单纯的没有任何其他心思的说出那些简单又直白的夸人的话,真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都堵这儿做什么呢?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花楼妈妈三言两语把其他人给推走,得亏现下还不算晚,这一块的都是“夜间生意”开张的,才没什么人瞧见杨小小和花楼的娇妾相谈甚欢的场景。 花楼妈妈本以为杨小小是进来长见识的,然而言谈几句后,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眼前的这个看起来还未及笄的少女,她根本就不知道花楼的含义啊!! 风韵犹存的女子垂眸和少女清澈单纯的双瞳相对,硬生生僵直在原地。她,她该怎么告诉这个人,她口中的“琴楼”和他人口中的“青|楼”是两种东西? “这里……怕不是听琴的地方,”花楼妈妈神色不太自然,“而是寻欢作乐的场所哦~” “我知道啊,”杨小小点点头,分外淡定,她都能大概听到啦,里面好些人的嘻嘻哈哈的笑呢。 至于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很早很早就有修士考虑到了这一点,哪怕是偏僻的长宁宗,也懂得如何教新弟子“恰当”地无视某些声音——总不能时时刻刻听别人墙脚,还要被年幼的新弟子好奇地发问那些是什么声音——所以那些声音在杨小小他们那些新弟子的耳中,已经被各位师兄师姐洗刷成“和风声雨声一样”“自然”的声音。 “但是,”杨小小歪了歪头,“里面的姐姐也会弹琴啊!弹得琴声也特别好听啊!” 这一点确实没错的。 “……” 最后妈妈还是没说,除了心尖陡然生出的不忍外,还因为杨小小并不是一定要自己进来。 这不是杨小小第一次来花楼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