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跟,并且成为年轻一辈中,颇为显眼的一类人。 他早年时,还有司马家公子、李家公子等与他齐名,但是随着司马家闭门谢客,李家被满门查抄,他在同辈中,就显得冒尖起来。 从礼部出来,他在路上遇到了户部尚书顾之瑀,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礼部郎中,在户部尚书面前,自然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如果说他是年轻一辈中比较出众的,那么顾之瑀就是他们那个年龄层中的佼佼者。十七岁入朝,二十八岁任户部侍郎,年过三十四便做了户部上书,简直就是步步高升。 史上虽有十二岁状元郎,七岁相爷,但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能像顾之瑀这般的,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位深受陛下信任,又确实有真本事,就算有些人在背后眼红,当着顾之瑀的面时,也都个个满脸带笑,小心翼翼的捧着。 杨垂文随无谄媚之心,却有敬佩之意。 “下官见过顾大人。”这个礼他行得心甘情愿。 “杨大人,”顾之瑀虽是文官,但是却是骑在马上,他见到杨垂文,微笑着回礼,“真巧。” 六七年过去,当年眼前这个人还是少年郎,还曾让胡太太代为说亲,谁知眨眼间这么多年便过去了,年少不知愁的少年郎也成了稳重的青年。 “是啊,”杨垂文笑了笑,眉宇间染上一丝怅然,“挺巧的。” 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要真论起来,并没有多少话说。 “听说礼部左侍郎的职位空缺下来了,”顾之瑀在马背上朝杨垂文拱手,“我先在这里预祝杨大人高升了。” 杨垂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向来稳重的顾之瑀竟然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杨大人不必介意,待明天你的任职公文大概已经下来了,”见杨垂文这样,顾之瑀猜到他大概是心有顾忌,便把话说明了,“方才我不小心看到有关大人的任职公文,方才有此一说。” “多谢大人告知。”杨垂文接受了顾之瑀的好意,朝他拱手行了一礼。 “杨大人客气了。”顾之瑀笑了笑,然后看了眼天色,朝他拱手道,“天色不早,我先告辞。” “大人慢走。”杨垂文再次行礼,目送顾之瑀远去。 当年顾之瑀与陈氏夫妻情深,便是陈氏身亡以后,膝下无子也不愿再娶,本来这般情深说来是段佳话,哪知道陈家做事糊涂,三番四次的把顾家当作冤大头,最终把往日的情分给磨没了,甚至还害得宫中的皇后被诚郡王妃莫名其妙给骂了一顿,然后引起陛下大怒,让原本就不受陛下待见的诚郡王妃一家在京城里的日子更加难熬。 诚王膝下三子,大公子过继给先帝与太后,成了当今陛下。二公子纨绔跋扈,然后被陈家公子失手打死,最后降等承袭诚王爵位的竟是向来不显山漏水的庶三子。 本来按规矩,父死嫡继,无嫡族继,三公子庶出并无继承爵位的资格,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今陛下把三公子名牒改到了已经仙逝的诚王妃司马氏名下,他不是嫡子也成了嫡子。 不知情的人都夸当今陛下仁厚,想办法让诚王血脉继承了爵位。但是知情的人看来,只觉得当今陛下心狠,诚郡王妃一直对当今陛下与庶子不好,现在庶子继承了爵位,诚郡王妃日后还能有舒心的日子可过吗? 想到皇室那些恩怨情仇,杨垂文不免便想到了某个人,于是他忍不住苦笑了一番。回到国公府,他先去见了父母双亲,再回到自己的院子。 “你回来了?”沈氏见到杨垂文回来,面上露出一个端庄的笑意,然后转身让丫鬟们摆饭。 “有劳夫人。”杨垂文接过沈氏递来的毛巾擦干净手,然后与沈氏闲聊了两句,两人一问一答,相敬如宾却缺了几分亲昵,只不过彼此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竟都觉得这样就很好。 两人膝下现有一子,长得玉雪可爱,杨垂文回家后,常常花时间在教养儿子身上。 “过几日我母亲过寿,你可有时间去?”吃完饭后,沈氏问。 杨垂文点了点头,每年遇到这种事情,即便他没有时间,也会想办法空出来,这是他给发妻的脸面。 见他点头,沈氏心底松了口气,两人洗簌过后,便准备睡觉。 一张床,两张被子,然后各自无梦到天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