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全部吃进了肚子。 太监们上前收拾桌子的时候,晋鞅把装酸枣糕的盒子拿到手上,然后递给白贤:“收起来吧。” 白贤捧着这个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食盒,躬身退了下去。 食盒很普通,只是盒子上的花纹很漂亮,花与枝缠缠绕绕,带出了几分缠绵与艳丽。 帝王的私库很大,普通人根本不能随意靠近,白贤作为近身太监,与守库太监各有一把钥匙,若是缺了其中任何一把,又没有帝王亲令,那么任谁来了,这个库房的大门也不会打开。 进了库房,白贤看了眼手里的食盒,想了想,把它放进了左边墙角的柜子里。 这口柜子很大,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或珍贵或普通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个洗得发白绣工不怎样的福寿荷包。 掌灯的太监瞥了眼柜子里的东西,心里有些不解,陛下跟白公公怎么把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当个宝贝似的?这屋子里随随便便一样东西,也要比这杨木食盒值钱。 心里虽然好奇,他嘴里却不敢多说,送走白贤后,他喃喃自语道:“贵人们的想法,当真是奇怪。” 日子在晋鞅的期待中,一天天过去。时不时还要因为迎后大典的规格与官员们辩论,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充实到繁忙的地步。 半个月后,他查办了曹令尉,免了他的一切职务,然后提了顾存璟为令尉,让他成为为龙禁卫之首。 这一职务调动,虽然引起人侧目,但是没有人跳出来说什么。陛下既然要娶顾氏女为后,自然要给她的娘家几分恩典。比如说顾尚书令身上的侯爵,等他女儿成为皇后,只怕就要变成国公了。 大丰的爵位是可以降等世袭的,所以不管是新贵还是世家,对爵位这个东西,还是很看重的。甚至有些新贵拼死拼活,流血又流泪,就盼着能挣个爵位回去。 所以怎么能不说大丰百年前那位皇帝心思狡诈呢,重排世家谱,大兴科举,爵位可降等世袭,每一件事看起来安排得都很好,可实际上这些事的背后,全部都带着一个目的,那就是中央集权,削弱世家影响力。 想要皇室颁发的爵位,没问题,首先你要让皇帝高兴满意。这一来二去,无形之中,便提高了皇室的影响力。 不管当初想实行这些政策,大丰几代皇帝付出了多少努力,至少从现在看来,当年那些政策,都是有用的。 不过顾存璟在短短几年内,就从一个普通的龙禁卫变成正三品令尉,这升迁速度,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这心里一嫉妒,难免就有闲话传出来。 什么裙带关系,什么靠女人往上爬云云,背后说的人不算多,但架不住话难听。 若是一般性子刚烈的人,这会恐怕已经大为不满了。不过对于顾存璟来说,这些流言完全不是什么事。 本来顾如玖还担心他受影响,哪知道他反而比顾如玖还看得开。 “那些背后说我闲话的人,哪里是真的对这种事表示不屑,他们那是嫉妒别人能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便摆出一副清高模样,让别人多注意他们几分。”顾存璟摇了摇头,颇为自得道,“不被人说的是庸才,我跟这些人计较做什么。” 说难听点,这些人就是靠贬低别人来找存在感,实际上满腔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满腔劝解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顾如玖剥了一个橘子放到顾存璟手里,“是是是,你说得有道理。” “倒是妹妹你,别为了这些闲话影响自个儿心情,”顾存璟扔了一瓣橘子到嘴里,结果酸得差点连眼泪都掉下来,“妹子,你这是从哪找的?” “我后院结的那些啊,”顾如玖用手帕擦着手上的柑橘油,笑眯眯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这要能说好吃,那简直就是昧着良心。 “你去年跟今年送进宫的橘子,不会也是这个吧?”顾存璟瞪大眼看着顾如玖,他当初可是看到陛下吃下整个柑橘的,如果每个橘子都酸成这样,陛下究竟是以何等毅力,把它们给咽下去的? “送进宫的那些,我特意选了枝头上的那些,应该没有这么酸,”顾如玖拿了一个橘子在桌上滚来滚去,“摘下来的橘子坏了不少,能保存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你就别嫌弃它不够甜了。” 顾存璟把手里剩下的其他柑橘放回桌上,喝了两大口茶,语重心长道:“妹子,我觉得陛下是个万众挑一的好夫婿,嫁给他挺好的。” 酸成这样的橘子都能吃下去,那必须是真爱啊。 顾如玖闻言,捂着嘴不停的笑,眼底万分柔和。 然后时间就无声无息的到了年关,朝中大臣们都开始封笔,京城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年货,大街小巷都充满了过年的气息。 顾家今年的年节过得格外的繁忙,收到的年礼是去年的好几倍,有些身份不够进顾家大门的,就想尽办法把礼物塞进来,只求能在顾家这里有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