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就知道这几次久久进宫,皇室并没有跟女儿说这件事,于是心里的不甘消去不少。好歹皇帝还知道规矩,没有做私定终身这种事。 “皇室曾托胡太太来跟我们家提亲,”杨氏语气十分缓慢,显然并不太想跟顾如玖提这件事,“陛下有意迎娶你为后。” 什么?! 顾如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迎娶她为后?这还是晋鞅的意思? 这大半年来,她见到晋鞅的次数并不多。今年开春的三月三,她做了两个福寿荷包进宫,因为那时陛下还在为诚王守孝,她又是女眷,所以没跟晋鞅说几句话,她就起身告辞了。 再后来她也就在康泉宫见过两次晋鞅,虽然每次晋鞅都亲自送她上马车,但是她来去匆匆,哪里想过晋鞅竟会有种心思? “听说这的确是陛下的意思,”杨氏见她这副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叹息道,“我跟你父亲想过了,若是你不愿意,我们就找理由把皇室的亲事推了。反正这件事除了我们、胡家以及太后、陛下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您且容我想一想,”顾如玖怔怔的站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皇室开了这个口,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推了?母亲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把话说得这么轻松,但她并不是无知小儿,哪会不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家里其他人见她这样,都有些不忍。胡氏小声道:“小姑觉得陛下为人如何?” “他……待我极好,”顾如玖沉思片刻,“从不以身份压人,细心体贴,便是兄长你们待我,也不过如此了。” 顾存璟闻言面色微变,他早就看出陛下对自家妹妹特别好,但是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自家妹子长得可爱,惹得陛下心生了几分师兄妹情谊。更何况那时候他觉得陛下待妹妹也没这方面心思,怎么到了这会儿,竟不是师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了? 胡氏听到顾如玖这么说,面色稍微缓和些许:“可见陛下待你是真心诚意的。”只是这份真心诚意能维持多久,两年?五年?或者十年?嫁到皇室,虽然能让家族荣耀,可是以他们这样的人家,何需牺牲小姑去得这份荣耀呢? “侯爷,夫人,康泉宫的刘姑姑来了。”一个下人来报。 “快请,”顾长龄愣了一下,示意让府中大管家亲自去迎接。 刘姑姑进了正院,见顾家上下都在,先是朝众人行了一礼后才道:“奴婢厚颜来侯爷府上讨杯茶喝,侯爷跟夫人可不要嫌弃。” “刘姑姑客气了,”杨氏笑着道,“您来了,寒舍只会扫榻相迎,又怎么嫌弃?” 说笑了几句,刘姑姑才把话说到了正题上:“奴婢此次来,是为了接长颜县主进宫的。” 杨氏闻言犹豫了片刻:“太后相邀,本不该辞,只是不久后便是小女及笄之礼,这恐怕……” “请夫人放心,太后此次只是请县主小住两日,过几日便送县主回来。”刘姑姑知道杨氏的顾虑,便细心解释起来,“县主及笄礼,太后因身份问题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才特意请县主到宫中小住,还请侯爷与夫人理解。” 刘姑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氏若是再推辞,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她略思索片刻后,偏头去看女儿,让她自己拿主意。 “臣女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太后,”顾如玖缓缓笑着,“既如此,我便去叨扰姑母几日。” “不叨扰,叨扰,太后就盼着您呢。”刘姑姑见顾如玖点了头,心中一喜,面上的笑容也轻松起来。 待顾如玖带着丫鬟去自己院子收拾行李,刘姑姑才对杨氏道,“奴婢此次来,还有一事想与侯爷与夫人提一提。” 杨氏看了眼不说话的丈夫,知道他碍于自己男子身份不好开口,便仍旧自己出头道,“姑姑请尽管说。” “如今陛下的孝期已过,立后一事,便再不能拖延了。”刘姑姑朝杨氏与顾长龄屈膝一礼,“还请侯爷与夫人能同意这门亲事。” 一直没开口的顾长龄说话了:“虽说姻缘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讲究个缘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陛下乃是仁爱之君,我们顾家自然是希望有这样一位乘龙快婿。只是日后需要互相扶持的是他们年轻人,不是我们这些老辈,所以事情成与不成,也该看看他们小辈的意见。” 顾长龄这话不算委婉,刘姑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门与皇室的亲事,他们顾家长辈没什么意见,关键在于长颜县主愿不愿意。 早听闻顾家疼女儿,但是疼到这个地步还真不多见。若是别人家遇到这种好事,早就点头答应,哪里会像顾家这般? “我去看看久久收拾好没有,免得让姑姑久等。”杨氏起身朝刘姑姑笑了笑,转身往内院走去。 到了女儿居住的院子,杨氏见东西都已经收好了,拉着女儿的手道:“无需顾虑太多,万事还有我们。” “母亲放心,女儿明白。”顾如玖对杨氏笑了笑,挽住杨氏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头道,“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们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