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皇帝的面提起几日前在马场上发生的事情。 “我听闻发生意外的两位姑娘,都是嫡脉所出?”周太后看了眼正低头喝茶的皇帝,意有所指道,“这两家的女子,都不是简单的人。久久日后与这些姑娘相处时,可要小心一些。” “臣女记下了,”顾如玖点头,然后道,“司马家的姑娘挺好的。”她犹豫片刻,没有把司马玲曾经提醒自己小心的事情说出来。 在她眼里,这或许只是对方单纯的好心提醒,可若是发生坠马事件后,任何人的言行都会被放大一百倍,即使普通的关心,也会变成别人眼中的别有深意。 她跟司马玲之间并没有多少私交,平日来往也都是面子情。但是马玲待她的善意向来比恶意多,所以她也不愿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位不到十五岁的姑娘。 “李家那边……”周太后想起前些日子,似乎有人提过李家似乎有意跟顾家结亲,只是顾家似乎没有这个心思,然后就不了了之。不过想到久久丫头尚且年幼,她不想提这种事,开了一半的口,就咽了下去,“前些日子你给我送进来的那道食谱,我已经让御厨学了,等下你记得尝尝味道,看御厨学的功夫到家没有。” 顾如玖笑着称是,两人的话题便从马场意外,变成了美食。 当女人谈兴正浓的时候,男人是插不了话的,晋鞅默默的坐在一边,听着太后的话题越扯越远,十多二十年前,京城里那些恩恩怨怨。 什么李家的家主当年是京城有名的玉面公子,什么司马家三房之间曾经闹过矛盾,或是吴家当初又闹出过什么荒唐事。 当听到某家的男主人在外面偷养外室,被家里女人知道后,打得哭爹喊娘时,晋鞅喝了一口水压惊。 不愧是京城中的女人,就连性格也比他在锦州时遇到的那些女子彪悍。 鬼使神差的看了眼顾师妹,见她听得津津有味,眼中带光的表情,晋鞅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母后,午时已经过了。” 总觉得让师妹继续把这些“彪悍事迹”听下去,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还有那些家中已有娇妻孝子的男人,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才会宁可伤害妻儿的心,也要去找别的女人? 现在的他理解不了,也无法理解。难道男人生来就可以花天酒地,而女人天生就该相夫教子吗? “都这个时辰了,准备开饭吧。”周太后这才想起屋里还坐了一个皇帝,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顾如玖上前扶住周太后的手,与晋鞅一左一右走在太后两边,来到了饭厅里。 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着三人洗手擦手,然后便是一排提着食盒的宫女缓缓而入,打开食盒后,这些菜犹如刚从锅里出来一般。可见在呈菜过程中,这些宫女们有多快速与小心。 以顾如玖的口味来看,这些菜味道只能算一般,不过在太后期盼的眼神下,她的评价从“一般”变成了“不错”。 太后心里也知道,皇宫里的御厨其实比起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厨子,多的只是一个“御厨”的名头。所以听到顾如玖只评了一句“不错”也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对方跟自己是越来越亲近,不会刻意说讨好的话来骗她了。 “能做到五六分也算是不错了,”用完膳食,周太后漱口后道,“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老待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你们俩陪我到外面走一走。” 晋鞅与顾如玖齐齐应是。 御花园里并没有“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种景致,因为地面上扫得干干净净,别说是花瓣,就连一点尘土都看不见。 因为连下了几天春雨,石板有些潮湿,绣鞋踩在这样的石板上,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当她发现,突然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时间还有些弄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直到对方自称“魏氏”后,她才大概猜到此人的身份。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