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是我大婚的日子,若是郡主到时还在鹭岛,还请赏光。” 陆夷光眨眨眼,笑了,“恭喜恭喜,届时若是还在鹭岛,我肯定来讨一杯喜酒。” 陆夷光不着痕的打量谢存华,眉梢眼角都含羞带怯,显然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看来她已经彻底放下杜若,实在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喜事。 谢存华眼里也带着些许喜色,她未婚夫是父亲手下一名校尉,通达干练,待她赤诚,她很满意。 若非去年在朱雀亭内听了陆夷光一番话,自己恐怕还沉湎在对杜若的感情中走不出来,不知道要蹉跎到何时。 去年年底,杜若还来找过她,他入了水师,他说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也向她证明他的真心。他说他喜欢她,从头至尾只喜欢她一个。 何其荒谬,在他四叔牺牲后,在和陆夷光订婚前,他没对她说这些话,没站出来为他们二人的感情争取。 哪怕是她因为他名誉受损不得不避走京城时,他都没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对不起都不曾有。 这时候,他倒是站出来了,打算抛开一切为自己争取。可之前那只是两家的恩怨,甚至连恩怨都算不上,杜四老爷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现在却牵扯到了陆家,若是真的破镜重圆,那是故意将陆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谢杜两家也会蒙上骂名。 他总是这样,在不合时宜的时机做着不合时宜的事。 何况,凭什么,他想放弃就放弃,想开始就开始。 那一刻起,她彻底从那段少年时代的感情里抽身,再想起杜若,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她终于摆脱了这个人的影响,可以问心无愧地嫁给另一个人。 “一直都未有机会,向郡主郑重说一声。”谢存华望着陆夷光,屈膝,“谢谢。”如果不是早就冷了心肠,自己没准又像当年一般被他感动了呢。 陆夷光知她言下之意,笑盈盈地收下了这一句感谢。 送走谢存华,陆夷光望望万里无云艳阳天,脸上绽开明媚笑容,一个好姑娘得了一个好归宿,实在是一件令人愉悦的喜讯。 晚上陆见深回来的时候,觉出她的好心情,笑问,“今天遇上什么喜事了?” 陆夷光笑盈盈道,“下午谢存华,”生怕他不知道,补充解释,“就是谢都督长女,她过来送请帖,请我们下个月二十八要是还在鹭岛就去喝喜酒。” 谢存华,陆见深当然知道,杜若的心上人,阿萝和杜若的婚事就是因为她解除的。不过陆见深对这位谢姑娘并无恶感,据调查,在婚约维续期间,她和杜若之间并无来往,未有对不起阿萝的地方,真论起来,也是受害者之一。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闺秀,却不得不离开繁华京城。 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还该谢谢她。 “倒是桩喜事。”陆见深说了一句。 陆夷光点头,“可不是么,她被杜若害的那么惨,眼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观她神色,她对她未婚夫该是很满意的。” 陆见深笑望着她,黑亮的杏眼里满满的高兴,这丫头是真心实意地替谢存华高兴,哪怕谢存华是杜若,她前任未婚夫的心上人。 陆夷光歪了歪头,“大哥这么看我干嘛?” “我们家阿萝是个心善的好姑娘。”陆见深含笑道。 陆夷光脸微红,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你才知道啊!” 陆见深低笑一声,“嗯,早知道了。” 陆夷光笑逐颜开,“那大哥,我们能参加谢姑娘的婚礼吗?” 陆见深沉吟了会儿,“怕是不能了。” 陆夷光失望的啊了一声,但也不是特别失望,毕竟他们在鹭岛停留的日子实在是很久了,再不走,就要留在这过年了。 大半个月后,命陆见深回京的口谕传来,陆夷光和陆见游自然跟着一块回去,陆见湛却是不能走,不仅现在不能走,过年他也不能走,今年他不回家过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