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郡王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见深抬手一引,“那不如一同前往。” 二人便错开半个肩膀离开。 陆夷光摸摸鼻子,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呢! 李漱玉紧绷的脊背一点一点松开,垂眼盯着裙摆上的莲纹,微不可见地吁出一口气。 母妃在为她相人,已经大致选定了范围,父王母妃都想尽早办喜事,给弟弟冲冲喜,其实也是防着万一。 这一次她不会再任性也不能任性,弟弟身子每况愈下,她不能再让母妃操心。 …… 庆太妃的眼疾让人操碎了心,哪怕是温御医亲自出手,也回天乏术,这上了年纪的人中风,最是棘手。 折腾了一个月,庆太妃精疲力尽地认了命,终于有心思处理金侧妃之事。 之前实在是没心思搭理她,也是想查证一些事。 这回是金侧妃第一次偷人吗?庆太妃忍不住怀疑。 血统大事万万乱不得,尤其庆太妃那么注重血脉的一个人,单看她怎么对陆夷光就知一二。 其中李恪还是有很大几率继承王府的庶长子,更是容不得丁点马虎。 回想十几年前,那会儿金侧妃盛宠,又在王府内,没有机会偷人。可十几年后的今天,谁又能想到她竟然在庵堂里偷了人。 这事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庆太妃和庆王眼睛里,尤其是庆太妃,想起自己这些年对金侧妃的维护就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金侧妃千刀万剐。 外甥女再亲近,还能比得上儿子。金侧妃给庆王戴了绿帽,庆太妃最后那丝怜悯都烟消云散。 现在她只想知道,李恪几个血统有没有疑窦之处。 金侧妃身边的老人被隔离调查,金侧妃自己则被转移到郊外别庄审问。 大半个月下来,金侧妃形容枯槁,去了半条命一般,从日日夜夜地哭冤,到歇斯底里地怒骂,最后归为死水一样的寂静。 之前她害怕死亡,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等死比死还可怕。 她了解庆太妃,庆王也许会看在儿女看在二十年的情分上心慈手软,但是庆太妃绝不会。 “无论如何审问,金氏都只承认她唯独错了这一次,在此之前绝没有背叛过王爷。”古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禀。 庆太妃低头捻着佛珠,一双眼黯淡无神,“便这样吧。”一番调查下来,的确找不到蛛丝马迹能证明金侧妃不是初犯。清月庵管理松懈才给了她可乘之机,王府规矩森严,那几年她又当宠,后院多少双眼睛盯着她,金氏没这个胆量也没这机会。 然而庆太妃心里对金氏的四个儿女,终究有些膈应。 这一年,王府诸事不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庆太妃捻佛珠的动作不觉用力,语气平静,“送金氏上路吧。” 古嬷嬷心头一凛,低头应是。 金侧妃病了,染了疥疮,病入膏肓,不到半个月便撒手人寰。这一阵子,疥疮在小范围内传播,外人不疑有它。 因为疥疮易传染,又正值暑天,金侧妃的遗体并未运回庆王府,而是在郊外别庄里举行了葬礼。 葬礼冷冷清清,有亲王侧妃的规制,却无亲王侧妃的隆重。 外人联想金侧妃被送到清月庵祈福,这是后宅惯常惩罚女眷的手段,便不觉得奇怪了。再看灵堂上悲不自胜的李恪,眼神闪了又闪,生母被厌弃,他还有可能继承爵位吗? 葬礼上真心实意伤心的只有李恪几兄妹。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最疼爱他的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