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您说哦,我爵位升了,现在是郡主了,还多了一千五百户的食邑,我能逢凶化吉肯定是您在天上保佑,对吧。” 站在她身后的南康长公主笑了笑,“可不是你姑姑保佑,你好好磕几个头。” 陆夷光听话地磕了三个头。 斜对着息园的那座山峰上,温御医和萧琢随意地坐在凸起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壶萧玉锵酿的桃花酒。 “以前咱们经常偷了师父的酒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喝。”温御医仰头灌了一口酒,“一转眼就三十年了。凤凰山还是凤凰山,却不是我们的凤凰山了。” 萧琢面露追忆之色,忽然道,“师兄,你回凤凰山吧。”师兄性洒脱,却因为他困于皇宫。 温御医摇了摇头,“我想回就回了,不用你操心。”他眯了眯眼,望着紫阳观的方向,只能看见一个轮廓,“除夕晚上去那了吧。” 三个大男人过年,不讲究守岁,酒足饭饱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萧琢沉默下来,那晚回到房里,他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侯府,翻过城墙,来到紫阳观,犹如二十多年前。 人性本贱,失去以后才知道珍贵。 二十五年前,皇帝亲征讨伐琅琊吴王,他随驾出征,以为一年足矣,哪想这一去就是四年。 吴王灭,赵王反,赵王灭,楚王安王反…… 皇帝削藩太狠,之前亲王世子世袭亲王,其余子为郡王。郡王世子世袭郡王,其余子为镇国将军,镇国将军世子世袭镇国将军,其余子为辅国将军……几代人下来,宗室有八万之众,李家的王爷什么事也不干就躺在床上生儿子,生的越多,俸禄越多,一百多年下来各王府的俸禄消耗了大半个国库。 年轻的皇帝大权在握之后,开始削藩,废除世袭罔替,定降等袭爵制度,亲王世子为郡王,其余诸子看功绩封爵,以此类推。 各藩王岂肯就范,接连造反,江山险些颠覆,经过四年的时间才镇压下来。 回到京城之后,他第一时间去紫阳观找她,看见的却是已经削发出家的陆清猗,她神情平静地跟他说,以后莫要再来寻她,观内无陆清猗,只有清净。 那一刻,彷佛心空了个窟窿,冷风呼呼往里头灌。 他才明悟,去他娘的结成异性兄妹,他要的是拜天地。 有谁会对自己的妹妹日思夜想,这四年在战场上只要空下来他便想起她,杀的人越多越是想念,几次落入包围,九死一生,他就是凭着想见她的念头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告诉她,他喜欢她。 她无惊无讶无悲无喜,彷佛耳边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他再一次尝到了气馁的滋味,上一次是劝她跟他下山。 他没有放弃,只要一有空,他就没脸没皮地跑到紫阳观找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放弃,她视他如空气,他就像空气一样缠着她。 他四处打听怎么要讨好姑娘,他拿起了最讨厌的书学着写情诗,终于发现了骨骰里的秘密。 欣喜若狂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心情,他不顾是白天跑上了紫阳观,在她面前打开骨骰倒出了里面的红豆。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也喜欢更美妙的事,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慌乱无措。 她说这是她年幼无知错将感激当成了喜欢。 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哪怕是曾经喜欢过那也是喜欢,他能让她喜欢上他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他往紫阳观跑的更积极了,之前总怕过犹不及,现在却像是吃了定心丸。 他离开了四年,又用了四年的时间重新打动她。 “我打完这一仗就向皇帝辞官。” “我会找机会和师父提还俗之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