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夷光笑不自禁,示意半夏赶紧调配,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大堂姐天天在家拿这个敷脸,是新娘教程里的重要环节。”二十八是陆初凝出阁的好日子。 陆见游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被橘子砸了脸。 陆见湛掂着手里黄灿灿的橘子,大有你再笑一声试试,收拾不了妹妹还收拾不了弟弟了。 对于陆见湛的欺软怕硬,陆见游投以忿忿目光,一个两个都只会欺负他,早晚有一天,他要离家出走,离开这个冰冷冷毫无人情味的家。 当陆夷光端起调配好的白色糊糊走向陆见湛时,陆见湛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满不在乎地由着她拿着刷子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 瞧着玩得不亦乐乎的陆夷光,陆见湛悠悠道,“真是辛苦阿萝了。” 把脸当成纸画的陆夷光眼睛弯成了月牙,“不辛苦不辛苦,乐意之至。”声音无比雀跃。 陆见湛眯了眯眼,“大堂妹婚礼那天,二哥一定擦亮眼睛替你捉一个小美男报答你。”对于自家妹妹的‘好色’他知之甚详。 “胡说什么。”陆见深不满的瞥了陆见湛一眼。 只露出一双眼珠子的陆见湛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膀。 “好啊,我看上哪个了,二哥就找机会把他打晕了装在麻袋里抢回来。”陆夷光兴致勃勃。 陆见湛哈了一声,发现一年不见,妹妹又长进了,脸皮厚度更进一步,之前拿杜若打趣她,她还会脸红连着。 “就这么办。”陆见深老怀甚慰的点了点头,就该这样,哪里值得为那个不识货的小白脸伤心。 陆见深没了脾气,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那我呢,我呢?”陆见游搓了搓手掌嘿嘿笑,一派心驰神往,“二哥是不是也帮我抢个小媳妇回来?” 一个橘子又砸了过去,这回陆见游身手矫健地躲过了。 “你太丑,不行。”陆见湛冷酷无情地说道,“人姑娘死活不会同意,麻烦。” 陆夷光咯咯咯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乐不可支。 被人身攻击的陆见游伤心欲绝,扯了扯面皮,“我哪丑了,你才丑!黑炭头。” “臭小子。”陆见湛呵了一声,“洗了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见游做了个鬼脸,扭身就跑,先溜为上。 …… 二十八,宜嫁娶,陆初凝出阁。 作为本家,公主府一行人早早就去了柳叶胡同那边。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婚房内,喜娘悠长富有韵律的调子响在众人耳边。 头戴凤冠,身披红色嫁衣的陆初凝美艳不可方物,穿上嫁衣的时刻,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留在屋子里的姑娘们,看着正红嫁衣的目光里,欢喜之余又有淡淡的羡慕和情愁,不知自己何时床上嫁衣,红绸的另一头又是谁? 鞭炮礼乐声中,新郎官郑明习到了,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抵达闺房,接到了新娘。 新郎官牵着红绸,红绸另一端握在陆初凝手里,而陆初凝在陆见深背上,京里的习俗,女儿家离开闺房之后,脚不能占地,需由娘家兄弟背出去。二房兄弟年幼,这差事便落在陆见深身上。 陆夷光左看看新郎官,右看看陆见深,点了点头,觉得她哥抢了新郎官的风头,忍不住开始畅想,待她大哥穿上喜服,该是何等美色,一想,顿觉心潮澎湃。 “阿萝妹妹。”陆玉簪唤了一声出了神的陆夷光。 回过神的陆夷光摸了摸后脑勺,打了个哈哈,拉上陆玉簪,“咱们快走,要不没位置。” 离开闺房之后,新郎官和新娘子还要拜别父母,之后才能上花轿离开。 正堂上端坐着陆衍和蔡氏,夫妻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