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程黑脸,一边瞪着偷摸指着他的人,一边举起双手将头发胡乱一抓,阿正适时递上新绳结,男人绕了好几圈终于将发髻歪歪扭扭束好了,只是有些像一坨快要瘫倒的便便…… “二师父,你怎么不将发髻绑好呢?”阿正小声问。 “……” 天知道,连程是每洗一次头发重新绑一次的,每绑一次,他都要照着水面弄好长时间。是以,在这熙熙攘攘的街上,一个手残党能迅速将发髻绑成,已经很不错了! 连程不再说话,走得飞快,脚下生风,残影阵阵。阿正耳边忽起了风,不由抱紧了连程的脸。 路边一行人似远行,有车有仆人,仆人身前走着一与周雨年岁相仿的女孩儿。走走瞧瞧,见这一大一小一上一下怪异造型的二人,都愣了愣,看样子也不想乞丐啊,小的不绑发就算了,怎大的也那样…… 那女孩儿掩面一笑,轻声与身旁人道:“亏得那小弟弟生了一张俊俏的脸,不然就这样披头散发的出门,还真不好瞧!” 中楚人家的小孩,虽不规定必须束冠发,但是出行在外,还是会半梳个小髻子,更显整齐端庄。 连程走的速度都已赶超正常人跑速了,反正也不是说他,没必要搭理! 阿正在疾烈的风里,在乘风飞向耳后的黑发里,迅速扫了那女孩儿一眼。人群中,风声里,喧闹异乡路上,一双水亮溢彩、黑如曜石白若琉璃的大眼一闪而过。 祥隆掌柜的正重新记着账本,门边忽来一阵黑风,将他的砚台打地斜了一半,他慌地将账册拿起,娘的,差一点就又污了! 掌柜的一抬头,就见瞬间停下来的,头顶一坨大便惯性前倾将要打到额头的男人,男人肩上还坐着那小孩儿…… “下来!” 阿正哦了一声从他肩上跳下来,落地无声。 掌柜的惊讶看着阿正,这孩子会功夫? 大厅里众人听见呼啸的风声就往这边看,目光灼灼,嘴角忍笑。连程与阿正就在这火一般的目光中,淡定走入后院,一没人,连程就抓狂着将头顶大便薅下,嗓中嗷嗷直叫,他的形象啊! 缠绵青树后的房门一开,暖光漫出一片,周恒便带着秦玥出来了,周雨周勤在身后跟着,四人一出来就见到披头散发的连程阿正,皆瞠目结舌,呆住了! 连程僵直了身子,目光僵硬,老脸忽然就红了,胸中内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梁城,是有什么风俗,吗?”周恒愣愣道:“你们俩,将头发,剪了?” 阿正摇头,一指他们身后的屋子:“这是咱们的房间吗?” 周勤呆呆点头。 连程身影一晃就消失了,门哐当一声响。阿正一吐舌头,跐溜拽着一堆东西窜进屋里,后声传来:“你们先在大厅等等我们,我将东西搁下就来!” 秦玥皱眉扭头看看关了门的屋子:“他们俩到底去做什么了?” “难道是去寺庙差点被人剃头当了和尚?”周雨喃喃着。 周恒皱了脸:“我也不知道,稍后咱们再问吧。” 几人敲了隔壁屋的门,告诉杨潜他们先到大厅了。 虽说邢晨不愿意与杨潜一个屋子住,但还好卧室是单独的,所以她休息的还可以,她一般不虐待自己的休息时间。 姑娘起来还是容光焕发,眼神儿都亮晶晶的,瞅的杨潜心尖儿都是酥的。他将人一揽,“走吧,咱们也出去透透气儿!” 邢晨将他的手一拨拉朝前走:“甭动手动脚的!” “以前也背过抱过揽过,为什么现在不能!”杨潜紧跟而上。 “那是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我不狼也不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杨潜在邢晨身后屁颠屁颠跟着到了客厅,就见掌柜一脸八卦的样子在问周恒,“你们家那小子和那个壮士是怎么回事啊?”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