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镇上住着什么烦事儿都没有,十来日就能好。” 她又拉着王志梅:“我哥真的就只送东西吃?别的呢?送过来不该马上回来了吗?人咋还不来?” 王志梅笑的眼角褶子皱:“我儿子有心思!他还给人家劈柴呢,劈了柴还跟她身边的小厮聊天。这两天又去送木炭了,生怕人家冻着生了病。” 秦玥暗思,她哥也不算傻嘛! 坐了一会儿秦汇就回来了,脸上还挂着憨笑。 秦玥看他那样子,真是坠入相思的少男模样,满面红光,眼睛都比以前亮了。 “哥,跟姑娘约会回来了?”秦玥挑着细眉笑看他:“心情好,只是脸上的笑太傻了。” 秦汇一瞥她:“哥是去帮人家忙了,哪里是什么约会了?别瞎说!” 他拍拍衣服坐下又道:“我是比不上你,你不傻,精明的很啊!” 王志梅一拍他道:“汇儿是太高兴了!以后要把握好脸上的表情,太憨厚的也不好,瞧着土气又傻气,惹不得人家开心!” “我知道,我在柳姑娘跟前不这样儿。”秦汇立时收了憨笑。 秦玥:“哥,你就一直在人家跟前晃悠?一边的邻居没说什么闲话?” 秦汇看着她耷拉了眉直叹气:“在你心里,你哥就那么傻不知道姑娘家名声重要?” “那你……” “我也就进她家门的时候她出来看一下,走的时候她又跟我说声再见。我每次去都说是送货的,而且一直是在她家厨房呆着的。我要是跟柳卿说话时间长了,她家婆子就该使眼色了。”秦汇还挤眉弄眼的学着婆子的样子,撇撇嘴继续道:“我多是跟她那儿的小伙计说话的。一旁的邻居还老让我顺便捎些货,这些日子下来我觉得自己都瘦了!” 他摸摸自己的胳膊腿儿,秦玥上下看看他,好像是瘦了那么点儿,但也就一点而已。 “那还好。反正现在柳姑娘在咱们镇上只认识你一个男的,对你印象肯定是好的。”秦玥道:“但你可千万要注意,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坏柳姑娘名声。” “我懂!”秦汇扬声:“你哥多长时间不上心哪个人,这才遇上,怎么会唐突到将人吓跑。我注意着呢。这么大冷的天你不在家呆着怎么跑出来了?” 秦玥稍静,脸庞温淡:“明天是我婆婆的祭日,周恒要回来跟我们一块儿去上坟。我先来买些纸钱啥的。” 王志梅和秦汇沉默,随后王志梅拍拍她的手:“你婆婆我见过一次,性子温善,这么早过世也是周恒家的不幸,你明日可莫要生乱,好生安慰他们。” 秦玥轻笑,淡的有些瞧不出来:“婆婆已经去世六年了,该有的伤痛他们都经历过了,也就这几天特别怀念先人。我只要陪着他们就好。” 失人的苦楚早就在心底里埋着了,年年岁岁经久不息,所有与人有关的事物都会撕扯出僵哽,也只有在这样能够裸露的日子里才敢好生体味。 秦玥想着,周家的孩子们不会在坟地里痛哭流涕的。 他们的心性虽不一,但在这事上秦玥还是敢说出这样肯定的话,他们都不是将早年丧父失母的舛途张扬博取人情的孩子,尽管是多年后的拜祭。他们只会深埋心底,将爹娘所有的期望付之实践,在一次次看望他们的时候默默告诉他们自己今年的作为。 秦玥在第一日到周家的时候,深深感受到周恒以及他身后三个孩子的心智和心性。是大山深处的厚重淳朴,也是河流的奔腾百柔,是实实在在的人之初性本善的初阳弱茫。在她心底,四人都是值得尊重和好生爱护的,都是有必要用她的真心来心疼照顾的。 她当然会做好一个妻子,做一个好嫂子。 —— 入夜,学院的教室漆黑,寝室灯火亮。 张老太傅的手札写的果然也是浩大厚韵,周恒对老人家爱国利民的观念深有所感。他合了合眼眸,缓解眼睛的干涩,合上书。 “杨潜,我明日回家一天,到后天早上回来,寝室就剩你一人了。” 杨潜从书桌上抬起头:“为什么?你家里有事?” “恩。”周恒点头,“有事要回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