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发生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将赵七公子抱过来。”辛大人清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撼了监牢的每个人。 少妇打个激灵,茫然地抬头望过来。 辛大人趁机看清了她的样貌。 五官精致柔美,肌肤白皙柔嫩,只是双眼空洞无光,眼底带着青色,看上去很憔悴。尤其,玫红色绣折枝花褙子的衣袖跟下摆处皱皱巴巴的,越发显得没精打采。 定然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 也是,余阁老的孙女,鸿胪寺少卿余鼎的闺女,又嫁到户部侍郎赵镜家,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不曾吃过半点苦,怎么能睡得惯稻草,吃得惯粗粮? 辛大人心中泛起一股莫可言说的情绪,面上却依然平静,“赵七公子的伤药,一日两次,每次三粒。”从栅栏的缝隙递过只白色瓷瓶。 少妇愕然地看着他,不等接过药瓶,就听对面男监传来怒喝声,“老四媳妇,不许要……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话之人就是赵镜。 少妇看着药瓶,又瞧瞧赵镜,低声开口,“爹,小七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赵镜双手紧握着铁栅栏怒吼:“赵家子孙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左不过是个死,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要是老四还在,定也不会要那奸人的药丸。” “若是相公还在……”少妇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孩童大红色小袄上。 赵四爷去年因病过世,七公子是遗腹子。赵四奶奶当时怀相不好,费了不少心力才保住胎儿,生产时又是历尽千辛万苦。 旁边的赵夫人便叹口气,“小七来得不易,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了。”伸手接过瓷瓶,递给少妇。 赵镜断喝:“你们这些无知妇孺,姓辛的会这么好心,他是用孩子来拿捏你们。” 辛大人冷眼瞧着少妇,头也不回地说:“便是拿捏你又如何?” 赵镜气极,挥动着腕间的锁链当啷啷地响,“小七才刚过周岁,何其无辜,拿孩子作筏,算什么男人?” 辛大人侧身睥睨着他,“他既然享受到赵家的富贵,自然也要承担赵家的罪责,生在赵家便非无辜之人……想当年,清原县白家村的百姓又何其无辜,赵大人不也是毫不留情?还有……杜将军毒米案,又牵连了多少无辜军士?” “休要血口喷人,是杜昕贪赃枉法见钱眼开,私下将禄米换成陈米,害死数百军士,这与我何干?”赵镜圆睁着眼分辨。 “果真与赵大人无关?”辛大人冷冷一笑,“赵大人不承认不要紧,辛某自有办法查明真相。辛某在此奉劝一句,不想株连九族的话,赵大人还是尽快说实话。” 说罢,转身便走,目光不经意地撇过那个抱着孩子的少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