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对此并无异议。 本来婚姻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没有儿女的置喙之地,街坊其他姐妹都是盲婚盲嫁,相比之下,她认识荣盛已有四五年,对荣家也了解一些,还算是幸运的。 可这桩未过明面的亲事被易齐如此大剌剌地说出来,还用那种鄙夷的不屑的语气。 倘或被路过的人听到,会怎么想? 易家姐妹私下在家里谈论男人……两人的名声岂不都毁了。 易楚闷闷不乐地走在烈日下,心情就象路旁树梢的枝叶般,没精打采地提不起劲儿来。 她离家倒不单纯是为了躲避易齐,而是去买龙骨。 记得以前看过的医书上写,治疗心疾需龙骨,以色灰片整质地匀称者为佳。 济世堂也存有龙骨,可都是散碎的,药性不如成片的好。 想到辛大人硬邦邦的话语和冷厉刺骨的眼神,易楚不敢不尽心。 买回龙骨,已是正午时分。 透过医馆的大门望过去,看到易齐正俯在医馆的黑木台面上描描画画,神情因为专注而格外动人。 易楚脚步顿了顿。 易齐抬起头,甜甜地招呼,“回来了,姐。” 易楚“嗯”一声,轻手轻脚地将龙骨放下,往灶间走。 易齐跟过来,拉扯着易楚的胳膊赔不是,“姐,是我不好,脑子发昏说错了话,姐别生气,我以后一定改,再不这样口无遮拦了。姐,别生气了。”尾音拖得很长,还嘟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易楚,眸光水波盈盈,尽是恳求之意。 姐妹俩自幼丧母,相依为命地长大,易楚自认是姐姐,每次都让着她。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你明白就好,咱们自小没有娘教导,说话行事更得多注意,免得被人看轻了。” “嗯,”易齐乖巧地答应,摇着易楚的手臂,“就知道姐最疼我了。” 易楚温声道:“把那块纱还给胡二,等我把手里这批绣活交上去,另给你扯块好看的布缝裙子。” 易齐咬着唇不言语,少顷才开口,“姐,你就别管了,我有分寸,不会做出被人瞧不起的事儿。” 明摆着是不想还。 易楚还要再劝,可见到易齐这副样子,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易齐自小就犟,说好听点是有主见,说不好听点是任性。反正,她认定的事就非得达成不可。 易楚被那药丸之事闹得头大,实在不愿再生枝节。 况且,细想起来,也不是没有法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