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做最后的挣扎,最后终是无力地沉了下去。 颜如许脚步不停,死死盯着康从新的行动轨迹,深吸口气,喉头滚动。她很紧张,很担心,虽然明知道康从新受过专业的泅水训练,这么浅的水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她还是忍不住地担心。 她的心跳得厉害,一口一口往下咽唾沫。 “妈妈,你心在打鼓。”康康说。 颜如许苦笑一声,安抚着康康:“妈妈被不听话的孩子给气坏了,太危险了!” 康康点头表忠心:“妈妈,我肯定听话的。” 康康的话稍稍缓解了下颜如许的情绪,她弯身将康从新脱下来的衣服沿路一一捡起。 这时候便听见有人惊呼:“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颜如许一喜,连忙去看,便看见自家男人上半身露出水面,臂弯里推着个孩子,一臂划水往岸边快速游来,同时眼睛向她望过来,露出个安抚性的笑容,仿佛在跟她说:我没事,你放心吧。 瞬间,颜如许的眼泪流了出来,缓缓呼出一口气,将胸中窒闷着的气呼出去,又重新呼吸新鲜空气,她竟紧张得忘了呼吸。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比以为的还要更担心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她再也承受不了哪怕一点点失去他的风险。 等颜如许走近,康从新已经将孩子救上来了岸,那两个吓得面如人色,哆嗦个不停的孩子傻愣愣的围过来,眼睛只盯着紧闭着双眼的小伙伴,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两名钓鱼的老者围过来,帮着康从新一起将孩子放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 康从新没有理会他们的意见,将孩子放到平地上后就双掌叠放着做胸部按压,按压几次后又去观察孩子的呼吸,又继续按压,如此几次之后,孩子大咳一声,从水中喷出一大口水柱来。 一个钓鱼者惊喜的大喊:“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康从新笑了下,这才转头找寻颜如许母子,看到颜如许的样子,眼神一黯,就露出些愧色来,但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康从新只好又转过身来,继续帮孩子按压胸腔里的积水,直到孩子呼吸平顺了些,睁开眼睛。 颜如许定定地望着康从新,那身充满力量的肌肉暴露在阳光下,如同山岳般令人信赖依靠,他全身湿透,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秋日的金色阳光照射在他的肌肤上,肌肤上的点点水珠像是一面面小小的镜子,映射出暖人的光芒,诱得颜如许移不开眼睛,只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于是她看见了康从新匆忙中朝她投来的目光,她忽地就笑了笑。康摇光也好,康从新也好,便是改了名字,变了职业,也无法更改掉骨子里的东西,他还是那个他。 溺水孩子的眼神从涣散到逐渐有了聚焦,跟他说话他也能听懂,这眼看着就没事了,那两名被吓傻了的小孩子喜极而泣,瘫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尽管家长天天耳提面命不让到水库里去玩,说有水鬼会抓替死鬼,会在水下抓人的脚,拉下去淹死,孩子们肯定是怕的,但玩性起来时就什么都忘了,再加上有个别胆大的孩子再用“你敢不敢,你不敢去就是胆小鬼”、“你是胆小鬼以后我们都不跟你一起玩了”这类的话语一激,热血上脑,就完全忘了家长的叮嘱和鬼怪传说。 这会儿亲眼看见同伴溺水,才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害怕。 康从新问钓鱼的两个老大爷:“你们认识这个孩子吗?” 其中一个老大爷说:“我认识”,他往旁边指了指,说:“就是那个村的,我知道他家在哪儿,我去找他家人过来,这位同志,今天多亏你了,要没有你,这孩子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康从新一听有人认识孩子家长,就放心了,他摇摇头,说:“正好赶上了,你赶紧去吧,把家长找过来立刻送孩子去医院瞧瞧。” 那位老大爷赶紧跑着走了。 康从新站起来,甩甩身上的水珠,秋日的风和暖阳同时作用在身上,奇异的造成了一种又冷又暖的感觉。忽地,他身上一暖,转头一看,颜如许正将外套往他身上披,他的脚边,康康仰着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不认识爸爸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