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是想带回家给爷爷奶奶吃。果然,他们小声商量一会后,手拉着手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结结巴巴地道谢,接着低声下气地请求,能不能把那些剩饭剩菜带回家。 章秀青又叹了一口气,歹竹出好笋,破窖烧好碗,曹方萍人品不咋样,生的孩子倒是都没有随她。 邵寒点了点头,两孩子全都松了一口气,对他谢了又谢。邵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孩子这才捧着碗离开。 曹方萍跟着两人重新回到办公室,邵寒二话不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在三天前就准备好的包袱,里面装着一百块钱、一件女式滑雪衫和十斤多味瓜子:“拿了东西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 曹方萍老脸一红,又开始哭了起来,泪水哗哗流敞,也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后悔当年做得太过份,以致于让邵寒冷了心。 眼见她哭得没完没了,而邵寒的脸越来越黑,章秀青清了清噪子,说道:“阿姨,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我们谈谈!” 曹方萍很想对章秀青说:“我是邵寒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叫我阿姨?”她的心里很不满,可是在母子关系未恢复之前,不敢给章秀青脸色看,只敢在心里暗恨,还得陪上笑脸:“好的,你想谈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你听说过东隅头潘家的故事吗?” “当然!” “我要请你打听的事情跟这家人有关,大约在十八年前,也就是六六年底,潘先生看形势不妙,自知在劫难逃,在被抓起来之前,把一大批金银财宝藏到乡下一户姓章的人家中......这件事情据说做得非常机密,只有天知、地知、潘先生知和章老头知,结果不知道什么回事,消息泄漏了。我想知道,造/反派是怎么知道的?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潘先生临死前招供的?”章秀青深知曹方萍是个无利不早起的人,干脆明码标价:“你打听清楚后告诉我,要是确认属实,我会付给你两百块钱酬劳。” 这年头两百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如果省着点花的话,够他们一家六口人一年的开销,曹方萍不由得大喜:“我马上回去问我公公,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立刻背起包袱走人。 这一晚,章秀青失眠了。邵寒半夜过来,抱着她的肩膀不停安慰:“别担心,当年参加造/反的不止陈建生一个,他那里问不出来,还有别人。我们慢慢打听,总能打听到的......” 章秀青不由得感动,将头埋进邵寒的怀里。 邵寒轻轻地拔开遮住她脸颊的碎发,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我爱你!” 次日上午,两人正在厂里贴封条,曹方萍兴冲冲地找上门来:“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好在是我去打听,要是换了别的人,你给再多的钱也打听不出来。你们知道当年负责抄家的造/反派头头是谁吗?说出来都没人相信,竟然是我公公!嘿......他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记性还是那么好,那么久的事情,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啰里啰嗦说了一大通,就是不说重点。 章秀青忍住心中的焦燥,掏出一百块钱,曹方萍这才开始说重点:“我回去问了我公公,他说当年潘先生本来是打算将家财放在一得意弟子家里的,结果他的弟子怕被连累,死活不同意。潘先生很着急,也很失望,暗地里又找了好几个学生,还许下重金,可是依然没人敢接这烫手山芋。后来,有个姓章的小青年不晓得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这个憨徒贪图钱财,暗中找到潘先生,双方谈妥后,在某一天夜里将这批金银珠宝用船运到乡下,埋在他家的自留田里......没过多久,潘先生被抓,造/反派去抄家,发现除了红木家俱等大件还摆在家里,其他东西全都不翼而飞。当晚潘先生夫妻俩就被吊起来打得要死,可他们死活不肯招供东西去了哪里。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人建议将他的学生全都抓起来,严刑逼供。这些人果然挨不住打,胡乱招供,咬了好多人出来,那个姓章的小青年也在其中。我公公他们抱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态赶到乡下,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但他们只找到部分财宝,据说潘先生的大儿子发现不妙,捷足先登,把财宝都运走了,不过造/反派的人都不相信,然后,那户姓章的人家倒了大霉,死了好几个人......” 事发那一年,章秀青的爷爷已经快五十岁了,绝对和小青年搭不到边,因此,和潘先生私下密谋的人绝对不是他,而她的阿爸刚满二十二岁,难道是......章秀青的心怦怦乱跳,手心里沁满了汗水,声音嘶哑难听:“你公公知不知道那个姓章的小青年叫什么名字?” 曹方萍将手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今年天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