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流言蛮语最伤人,有些事情传来传去,传到后来会变得面目全非,以后她除非嫁到外地,否 则被婆家知道,不管她清不清白,这辈子都休想抬起头来,即便生下孩子,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乡下人嘴巴毒,骂起人来不要命,说不定还会被骂“小野种”……这些她到底有没有想过? 这个该死的贱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将他弄进监狱对她有什么好处?早知道她这么阴险毒辣,刚才就不该给她写欠条和悔过书……都怪自己大意,中了她的美人计,这下可要被她害死了!只要进了监狱,这辈子的前途算是完了,搞不好连小命都要丢掉! 要知道,自从83年开始全国严打,各级人民法院全都依据双从原则,即依法从重从快判处。他意图侵犯章秀青,人证物证俱全,坐牢是铁定的,运气不好的话,有可能会被判死刑,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沈安林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晚上章林根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章秀青红肿的脸颊,立刻脸色大变:“秀青,告诉阿爸,是谁打的你?”随即看向沈荷英,眼里充满了不满与谴责。 沈荷英立刻跳了起来:“章林根,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是我打的?秀青是我亲生的女儿,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我就算要打她,也不可能打她的脸,你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坏……” 章秀青生怕父母为了她的事吵起来,便用双手托着下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阿爸、妈妈,今天家里进贼骨头了,好在邵寒有事过来找我,听到动静,将贼给擒住了,然后他还帮忙报警,派出所的民警到我们家把贼给抓走了。” 淫贼也是贼,章秀青不想最爱自己的父亲难受,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多瞒一天是一天。 这个节选本编得实在不怎么好,因为章家在村子里出了名的穷,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实在没什么好偷的。哪里知道,章林根和沈荷英全都没有怀疑,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脸色阴郁,另一个满脸气愤。 章秀青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一时脑洞大开,问道:“难道我们家有什么祖传宝贝,让贼骨头惦记上了?” 章林根低着头不吭声,沈荷英激动地高吼了一声:“要是有倒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学费,我也不用担心那些债务了……” “我记得晓锋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家里经常进贼,只要我们去亲戚家做客,回到家里,总会发现所有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有一次那些贼还带了铲子进来,在每间屋子里都挖了许多洞,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骗我说是老鼠洞。还有一次睡到半夜,几个贼骨头摸进屋子,其中一人不小心踢翻了一张凳子,我被惊醒了,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了屋子里的黑影,吓得大哭。阿爸猛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菜刀,一边和那些人对打,一边高喊‘捉贼骨头’……你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拖下床,另一只手抱着还在熟睡中的秀红,带着我们来到屋后的菜地,你将秀红交给我,要我捂住她的耳朵,如果她醒了,就要像大人一样哄她不要哭,自己则拿了一根扁担,回屋去帮阿爸。这之后,还闹过好几次贼……” 章秀青模模糊糊想起了前世自己为了要嫁给沈安林,和家里人大闹,有一天半夜饿醒,起来找吃的,听到母亲和父亲说起陈年旧事,第二天她追问此事,两人全都矢口否认,异口同声说她听错了,还斥责她越来越不懂事了,竟然半夜起来听壁脚,训得她差点哭出来……想起那些前尘往事,章秀青总觉得这里面有故事,试探着追问道:“妈妈,我们家明明穷得靠借债过日子,那些贼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们?” 章林根猛地抬起了头:“这些事你都还记得?” 章秀青点了点头。 章林根的眼眶里顿时有了湿意,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荷英也很惊讶章秀青的好记性,不过想到这个女儿自小聪慧,也就没有多想,只是转头狠狠地瞪了章林根一眼,咬着牙说道:“这都要怪你们的爷爷,去镇上赶集时认识了一个一肚子心眼的有钱人,冒风险帮了人家的大忙,结果没落得一个好,反而还被他们害得吐血而亡;还要怪你们的阿爸,年轻时喜欢上了那个有钱人的女儿,经常半夜摸进牛棚给她们家送吃的,结果那几个忘恩负义的城里人一得势就倒打一耙,说你阿爸偷了他们家的金银财宝……” “别说了……”章林根用双手抓住头发,满脸痛苦地抬起头,眼里露出了哀求之色。 沈荷英不甘心地说道:“这件事村里好多人都知道,三个孩子迟早也会听到风声,与其他们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传言,还不如我们把实情告诉他们,免得将来那家人又来搞七捻三,孩子们不清楚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