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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不过这话没传到外人耳中去,陛下若是不想改姓,这句话听听便是,奴婢的记性差,事情说出口就忘了,这世上也就知道陛下一人知道此事。”

    “哦?”卓印清琥珀色的眼眸仿若不可见底的深渊,微笑道,“其实他说的没有错,我亦认为在那位置上坐的人,理应姓彦。”

    元熙元年六月,彦帝驾崩,继承帝位的不是万民所向的皇太子卓印清,而是当年废帝太子留在世间的唯一一条血脉,名唤彦长庚。

    长庚登基那日,卓印清的五觉散发作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病榻前守着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他的脉搏却愈来愈微弱,完全没有醒转的迹象。

    楚鹤将卓印清从宫中带回的那个锦盒攥在手中,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楚老先生。”蒙叔的眼眶干涩,指尖搭在卓印清腕间的脉搏上,不敢移动半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卓印清依然活着,“这药既然已经证实是五觉散的解药,为何到了这样危急的关头还不用?”

    “师父。”一旁守着的阿颜亦低低唤了楚鹤一声。

    “你们懂什么!”楚鹤将锦盒“啪”的一声阖上,焦躁道,“这解药确实能解五觉散之毒不假,却是以以毒攻毒的法子!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句话一出,蒙叔还在疑惑,阿颜面上的血色已倏地退下来,看起来比病榻上的卓印清还要颓败。

    卓印清的五觉散是从安宁郡主那里遗传而来的,因着隔着一个安宁郡主,他体内的五觉散之毒没有直接入口服用那么霸道。

    以前大家总庆幸卓印清的毒没有别人的深,如今这一点却意味着能解五觉散之毒的丹药,不可能解卓印清的毒,甚至会在强行服用后毒性相冲,变成另外一味要么见血封喉,要么潜伏在身体里,不知何时便可能置人于死地的□□。

    “那……”阿颜张了张嘴,六神无主道,“我们该怎么办?”

    话音甫一落下,蒙叔的背脊蓦地僵硬起来,手从卓印清的腕间松开,颤颤巍巍地探向他的鼻息,而后又疯一样地移到他的脖颈间摩挲,声音尖利道:“没脉搏了……楚鹤!楚鹤!”

    楚鹤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方拉过卓印清的手腕要为他把脉,便听到了一声脆响。

    卓印清自陷入昏迷起一直紧攥着的拳松开了,半枚沾着血色的长公主令坠落,在地上翻转了几下,发出“嗡——”的一声悠长呜咽。

    六月十九日,宁国帝都凌安。

    早朝散去,俞云双下御座回内殿,换了一身常服,溜达着溜达着便出了宫门。

    自古以来帝王衣食住行皆在宫中,众臣也希望今上只呆在宫中哪儿都不去,偏偏俞云双自即位之后,便没有随过他们的愿,皇夫之位一直空缺着不说,还时不时就往宫外跑。

    幸好她最常去的地方不多,除了自己手下鸾军的校场,便是长公主府。

    因着她的做法一不是出游,不劳民伤财,二总有侍卫相护,安全无虞,百官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俞云双今日去的便是长公主府。

    六月的晌午,总归是燥热难耐的。俞云双伫立在长公主府墙投下的阴凉处,拭了拭额上的薄汗,正要抬步跨入府门,便听到身后有人唤她“陛下”。

    俞云双回身,是裴钧立在石阶之下,躬身向她行礼。

    俞云双道:“既是在宫外,裴大将军无须多礼。”

    裴钧起身,想凝视她却又情却,便只能收敛了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她弧线柔美的下颌处:“陛下又来了。”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夏蝉鸣叫之声,让人万分惬意,俞云双笑了笑道:“御园里的榴花五月后便开了,这里却不知道为何一直含着苞。朕今日过来,便是想瞧瞧它开了没有。”

    裴钧问她:“这里的榴花是新植的么?”

    “去年植的。”俞云双回答完,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起唇角道,“去年他一面吃着枇杷一面植木栽花,石榴树十株里面活了两株,墨兰一株都没活,地上却发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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