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借再借么? 万一哪天,王府的人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周徇真正的“恩人”,黄宜恩看着杨骄姗姗而去的背影,一时踌躇起来。 杨清玉知道自己不讨杨骄喜欢,也不指望她能带着自己给她引荐好友,因此从一进康王府开始,她就处处留意寻找可以结交的闺秀。 又因杨清玉长相清丽,待人温婉有礼,虽然知道她并不是长兴侯府的姑娘,来作客的姑娘们对她倒也没有格外的排斥,一番交际之下,叫她结识了几个朋友。 这会儿杨清玉原是站在平宁伯府钱五小姐身边看她作画的,可也留意着杨骄的动静,见她跟张影心的表妹不知道说了什么,甩手便走了,只留下一脸悲凄若有所思的黄宜恩,思忖之下,压不住心下的好奇,悠悠走了过去。 “黄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妹妹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黄宜恩的来历杨清玉还没有顾上打听,但她是张影心的表妹却是假不了的,这个时候还带在身边,想来跟张影心的关系极是亲近,杨清玉觉得杨骄实在不应该得罪她,“我这个妹妹娇养惯了,说话有时不太经心,还请黄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杨清玉无奈的向已经跟马蕊娘凑到一处交头接耳的杨骄望了一眼,以前是姜卉,崔婧,再是马蕊娘,杨华哲丢了官,她就结识了韩书雪,常锦瑜跟武明春,自己这个堂妹倒很是知道该跟谁家姑娘交好。 “啊?没有,你误会了,杨姑娘是极好的人,我们不过是在闲聊罢了,”杨清玉是杨骄的姐姐,黄宜恩可不敢在她面前乱说话,再被她翻给杨骄,惹恼了她,“我只是听到权小姐的琴音,一声感伤罢了,没什么的。” 黄宜恩生怕杨清玉再问她,朝她点点头,直接找表姐张影心去了。 那边马蕊娘正跟杨骄低语,“我□□柳找了我哥的小厮,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在仙客楼,” 明明是要给周徇践行,结果周徇人却不在,康王府分明就是借着周徇的名头叫周昧来出风头,“我哥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还说表弟也问起他来呢,春柳回来的时候,已经叫人去请了。” 对比自己,杨骄还真是为周徇这一世能找到马蕊娘这样的妻子高兴,起码在需要外力时,归德侯府的实力,也够周昧母子头疼的。 周承辉看到周徇进来,与马之仪交换了个眼神儿,马之仪已经了然的向周承辉大声道,“二公子,你这是跑哪里去了?咱们可是特地过来给你跟王爷践行的,这王爷都高坐着喝咱们敬的送行酒呢,你却迟迟不见影子,怎么?怕哥哥们灌你?” 听到未来的舅兄打趣自己,周承辉脸一红,向在座团团一揖道,“是承辉失礼,还请哥哥们原谅则个,”说罢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三杯酒,依次干了,又拿过一只金杯斟满,捧与上首的周琛,“臣敬王爷一杯。” “哈哈,怪不得皇叔要带小十七去宣化呢,”周琛接过周徇的酒杯朗声大笑,“这小子瞧着文秀,没想到如此豪气!”对周琛来说,拉拢好周克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周克宽更爱哪个孩子,于他关系倒不是很大。 周克宽也对周徇一上来的作法十分满意,他们在军营里泡大的汉子,有酒干了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他这一点儿倒有几分像他老子我,我也是看这小子被他娘娇养太甚,想着再不带到宣化大营里见见血,非废了不可!” 周昧在一旁看着周徇一出场便夺了自己的风头,而周克宽看向他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自豪,抿了抿嘴笑道,“二弟自小身子便不好,母妃也是心疼他,不过父王您说的对,咱们家怎么也得有人继承您的衣钵,再出个大帅才是!” 说到这儿,他站起身向周徇道,“刚才我已经敬过父王了,这杯敬你,以后你到了宣化,要替我好好孝敬父王,可惜为兄不擅武事,不然,”说到这儿周昧眼眶微红,声音里也带了哽意,“父亲这些年在宣大枪林箭雨里搏命,才有了咱们的安逸富贵,你去了,要好好跟着父王学兵法武艺,诗书也不能放下,等翻年下场,咱们王府未必不能出个武状元!” 周昧这一番谆谆教导说的情深意长,将一个长兄的苦心和孝心表现的淋漓尽致,只可惜旁观者都是大家子里出来的,向来不相信兄友弟恭,若康王府真的这么子孝兄悌,为何这世子迟迟不定? 周承辉冷眼看周昧做足了戏份,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满地道,“十七叔这是到哪里去了?叫我们这好等,我刚才还跟桢叔在猜,你是不是因为要离家了,舍不得老娘娘哭红了眼,不出来见我们。” 自出了周昧婚礼上的事,周承辉发现自己似乎对康王一家并不了解,下大功夫查了之后,居然叫他查到许多有意思的事,比如,这对兄弟可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亲密。什么翻年考个武状元,周昧十三岁就下了场,一步步到了今天,而周徇,连童子试都没有考过,凭什么去考武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