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光照到的范围,眼前也变得黑了。元极又走了十几步,随后就停了下来。 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秦栀也扭头看向对面,一棵大树矗立在那儿,而树干上,则挂着一个人。 他是被一把利刃穿胸而过,那利刃大概是穿透了树干,所以他才会挂在树干上。 借着远处篝火的光亮,秦栀看着那个人,视线从他胸口插着的那把剑开始,一直滑到他的脸上。 柴文烈的脸,已经没有什么生气了,只不过,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虽然死了,可那双眼睛仍旧还是阴冷的如同蛇眼,让秦栀在看到他的瞬间就觉得后颈汗毛倒竖。 他这一生,做过的所有事情怕是有些人两辈子也做不到。他和柴廷南都是人物,但只能说运气不好吧。 “终于死了,我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不过,让他把眼睛闭上吧,看着他的眼睛,我就觉得不舒服。”收回视线,秦栀无意的看到了柴文烈的下半身,却发现他下身的袍子都被割掉了。 一眼,就瞧见了他两腿之间,血糊糊的,该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那一击,应该不会这么厉害吧。”居然都割掉了? “应当是他自己割掉的,你兴许只是割开了。但他又无法缝合,而且即便缝合上也废了,属于无用。所以,他干脆就自己动手割掉了。”元极淡淡的说着,柴文烈心狠手辣,对自己也一样狠。 “那他真是够厉害的,能抵挡得住那种疼痛。”秦栀深吸口气,不禁觉得有点恶心。 “为了能活,他的确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行了,我要吐,放我下来。”秦栀抓紧了元极的衣服。 他立即将她放了下来,抱住她的腰,让她俯着身体,她再次开始呕吐。 满身都是冷汗,眼泪狂飙,吐完之后身体发软,所幸元极抱着她,不然她就得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倒是听说过有人被自己的呕吐物溺死的,大概那是和掉进茅坑里被屎淹死差不多,是这世上最惨的死法了。 不吐了,秦栀靠在元极的身上,大口的喘气。 元极轻拍着她的背,她侧脸靠在他臂膀上,盯着那个被挂在树上的人,她缓缓的眯起眼睛。 她好像记得,在自己临昏迷之前,看到柴文烈在和元极说什么。 那时被那香气熏得全身发麻,也临近昏迷,但是,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可是,元极似乎并没有将柴文烈说了些什么的事情告诉她。 抓着元极的手,秦栀看着漆黑的树林,思考着这一切。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说,柴文烈说的话很重要,亦或是根本就不重要。 但,他和她的关系和别人并不一样,不管是无用的废话,还是有用的信息,他应当是会透露给她的。 可眼下他没说,秦栀在脑中分析计算了一下,兴许柴文烈说的话很重要,让他也分不清真假了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