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烁起身快步离开,找油的话,去炊事营就成了。 一刻钟之后,大帐的门再次从外打开,元烁走进来,手上什么都没拿。 还未开口问,却见他身后跟进来一个人,是白朗,他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水囊。 “正好碰到了白朗,他说他那儿有獾子油,比炊事营那儿用的油好。”元烁走过来坐下,一边挽起衣袖,准备开动。 “谢谢白副将。”秦栀弯起唇角,一边将手放在桌面上,做好了准备。 白朗将水囊的盖子打开,然后缓缓的倾倒,乳白色的如同奶油一样的獾子油滑了出来。 一手接着,差不多倒满了手心,白朗放下水囊,看向秦栀的手却顿住了,不知该如何下手。 元烁还等着呢,却见白朗盯着秦栀的手脸也红了,不由得笑起来,“愣着干什么,赶紧涂抹上去啊。” 白朗回神儿,随后点点头,“秦小姐,得罪了。” “无事。”这古人的男女大防在元烁那儿没见着,反倒在白朗这儿见着了。一直在军营,大家都不拘小节,有时使得她都忘了这一茬儿。 抓住秦栀的手,将那獾子油涂抹到了秦栀的手背上,然后徐徐涂开,最后她的手和手腕以及那镯子上都布满了滑溜溜的油。 “应该可以了。”白朗拿开手,一边道。 “可能会疼,忍着点儿啊。”元烁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抓住镯子,开始用力。 虽有獾子油的润滑,但是镯子到了大拇指根部的地方就被卡住了。 秦栀皱紧了眉头,元烁也不由得咬牙左右用劲儿滑动,但是镯子太窄了,怎么也不动弹。 白朗站在一边看着,也不由跟着着急,不时的看一眼秦栀的脸色,就更着急了。 “我来。”他终是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抓住秦栀的手臂。 元烁松开手,让给了白朗,“这镯子你戴了太久了,那时候你瘦的像根竹竿似得,这镯子是按照那时候的尺寸做的。早知道啊,前几年你就该摘下来,也不至于现在摘不下来了。” “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常年戴着这玩意儿,我都没感觉了。疼,轻点儿。”大拇指好像要骨折了似得,秦栀终是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白朗随即松了手劲儿,看向秦栀,他也几分不忍,“把这镯子弄碎不知行不行?” 元烁看向秦栀,随后耸肩,“反正这玩意儿以后的世子妃也用不上,这尺寸正常人就套不进去。打碎吧,我做主了。” “什么就你做主了?这是王妃送给我的,即便打碎,也得在她面前打碎。算了吧,待回了王府,我去找王妃。”若是在外面随随便便就弄碎了,被王妃知道了,说不定得惹出什么言语来。 “你就是想的太多,总是自己遭罪。反正你以后也和我大哥没什么关系了,打碎了又如何?”元烁想不到那么深那么远,只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秦小姐说得对,既然已经解除了婚约,就不能再让人挑出毛病来。”白朗点点头,认为秦栀说得对。 看向白朗,元烁笑的意味深长,“这还没怎么样呢,她说什么都对,这往后,不知得成啥样了。” “闭嘴吧你。”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废话连篇。 元烁不以为忤,脸上还挂着那笑。 白朗脸色不自然的红,看了一眼秦栀,然后就收回了视线。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