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周嘉行应该问陈茅是怎么想的,然后再说出他的决定。 他没有。 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 二,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而且是一个不容任何人插嘴的决定,所以他不需要问。 陈茅告退出去。 周嘉行没有留他,望着几枚平平无奇的铜钱,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送他铜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应该烦恼的。 但此时,这个让他烦恼的困扰完全不会让他觉得烦躁。 就像她一样。 有点甜。 …… 成都府。 杨四郎的仆从又送了一捧供花过来,这次是牡丹花,一朵朵花苞如碗口大,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他大大方方送,九宁便也大大方方让多弟代她收下。 杨家其他人包括杨四郎母亲派人送来的清供她都收了,唯独不收杨四郎的,太过刻意。 而且杨四郎这些天看到她不再像那天那么尴尬了,最初几次他表情还有点不自然,后面就正常了很多。 很快,传出杨四郎在说亲的消息,据说他要娶蜀中本地豪族家的小娘子。 九宁心道:这肯定是杨节度使的意思。 …… 天气越来越暖和,成都府的气候有点像江州,一转眼枝头一簇簇米粒大小的叶芽儿已经绿得肥润,草木蔓发,花繁叶茂。 杨涧一行人迟迟没有音讯。 杨节度使心中着急,不断派出亲兵去他们的必经之路相迎。 几日后,亲兵带回一个让杨节度使心惊胆战的消息:邓珪很可能察觉出杨涧的打算,带兵追了过来。 他们在一处山脚下发现战斗过的痕迹。 现在有两种可能:杨涧跑了,邓珪紧追不舍,他没机会找父亲求救。或者他们已经被邓珪抓回去了。 杨节度使心急如焚。 邓珪脾气暴躁,如果李曦、李昭再落到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杨节度使只能派出所有可以调动的队伍,命他们暗中寻找杨涧一行人——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因为不止邓珪想抓到李曦。 九宁得知此事,立即道:“让炎延跟着一起去吧,她幼时在山中长大,或许能帮上忙。” 杨节度使答应了。 炎延能不能帮得上忙,他不知道,但炎延力大如牛,能以一对四,以后肯定是位征战沙场的猛将,如果碰到邓珪的队伍,有她在,胜算大些。 五天后,炎延他们很幸运地顺着杨涧和李昭留下的记号找到他们。 杨涧非常狼狈,满身是伤。 护卫们浑身浴血。 他们几天几夜没睡了。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早就该抵达成都府。但正如杨节度使担心的那样,邓珪很快回过味来,立刻带兵折返,把因为快到成都府而有些松懈的杨涧堵了个正着。 双方短兵相接。 邓珪对杨涧了如指掌,而杨涧毕竟年轻,应付得有些吃力。 好在李昭急中生智,想办法激怒邓珪,趁他恼怒时,在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撕开一条口子,成功突围。 邓珪恼羞成怒,带兵封锁道路,发誓要手刃杨涧。 之后的几天,杨涧他们一边想办法躲藏,一边迷惑邓珪,一边试图给成都府报信,请求支援。 可惜始终没能传递出求救讯息。 …… 当炎延带着几百人从丛林中窜出、扑向在河边埋锅造饭的杨涧一行人时,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是邓珪找过来了。 杨涧立刻举刀,示意亲随护送李曦和李昭先走。 李曦吓得腿软,根本走不动道,李昭和另外几个内侍一起架着他,带他离开。 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炎延看着眼前东奔西窜的白袍军,挠了挠头皮:这都是咋了? 杨涧没给她多少时间疑惑,举刀朝她冲了过来。 炎延反应奇快,手腕一翻,格开杨涧的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