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文士辅佐。 可他身边似乎没有这样的人。 难道周嘉行是个听不进任何劝告的自大狂,容不得其他人的意见,所以什么事都自己拿主意? 这未免太乾纲独断了。 书中他一个人军事、政事、经济什么都要一把抓,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连办个登基仪式的时间都没有……就是因为不信任其他人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九宁自己否决了。 周嘉行不是那种心眼狭小、刚愎自用的人,他很清醒。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身边不缺沉稳的谋士,只是没让她看到而已。 以前不让她看到,现在窗户纸捅破了,他还是不让她和那些幕僚碰面。 他一直防备着她。 早从他离开周家的那一晚,她骑马去追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隐瞒了自己。 九宁回想往事,脊背一阵发凉。 她确信,乔家、宋家、袁家……周嘉行的其他部下肯定也来了北方,而且就在营地附近。 所以她让多弟以帮她买安神药草为借口去接触其他部落的人,趁机打听消息。 在北上的路上她就发现多弟学方言很快,就算听不懂、不会说波斯语,也能比手画脚和其他部落的人进行简单的交流。 而且多弟还从衔蝉她们身上学到了一项很有用的技能——打探消息。 多弟没有让九宁失望,压低声音说出她探听来的信息:“阿史那部的人离开后,有几个中年人求见周使君。我不知道那些人姓什么,他们对周使君很恭敬。怀朗好像认识他们,昨晚他们送了几坛酒给怀朗,怀朗收下了。” 九宁唔一声,更加确定阿山这几个毛小子只是周嘉行的亲兵,而不是辅佐他的人。 这些人中,大概只有怀朗清楚他在做什么。 所以他才放心地让绝对不会暴露他真实打算的阿山这群人来保护她。 想明白这些,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袭上九宁的心头。 周嘉行不相信她了。 但又要牢牢地困住她。 他不累的吗? 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逼她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妹妹? 明明看起来那么正常…… 坐在帐中,手里捧了碗热茶,九宁慢慢理清混乱的思绪,瞥一眼跪坐在旁边专注煎药的多弟。 书里睚眦必报、阴险狡诈、哪哪儿都不正常的多弟现在怎么看怎么正常。 本该正常的那个周嘉行却不正常了。 她抿口茶: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呀……他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端坐着出了一会儿神,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怀朗掀开帐帘,领着医士走进来。 九宁放下茶碗。 医士为她诊脉,眸底闪过一抹忧虑,脸上却浮起浅笑,道:“恢复得不错。” 交谈了几句,九宁抬头,望着帐帘的方向,道:“外面放晴了?我想出去走走。” 怀朗和医士交换一个眼神,转身出去。 帐篷外响起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只宽大的手拨开帐帘。 周嘉行来了。 他刚才就在外面,和医士一起过来,却不露面。 直到怀朗出去请示他。 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九宁腹诽了一句,对上周嘉行深邃的眸光,笑问:“怎么,二哥,你真的要软禁我?” 帐篷里陡然安静下来。 医士和怀朗连头都不敢抬。 多弟也谨慎地握紧手中铁钳,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嘉行——万一这位使君发怒,她得挡在娘子前头。 气氛凝滞。 落针可闻。 九宁没有退让。 周嘉行和她对视了短短一瞬,挪开视线,声音沙哑:“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别离开太远。” 说完,他和医士一起出去。 帐帘放下,隐隐传来他低声询问医士的说话声。 九宁望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晃动的帐帘后,出了一会儿神。 吃过饭后,她立刻要求出帐篷。 周嘉行已经发话了,阿山自然不敢拦她,给她牵了匹马。 她第一个去看炎延。 炎延看到她很激动,一把推开看到她表情古怪的阿山几人,主动请缨:“九娘,我想下山去,随周使君迎击契丹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