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街走走停停,看到没吃过的果子她就尝一尝。 半个时辰后,她吃了个半饱,跟着她的护卫们却都吃撑了。 九宁记得周嘉暄的嘱咐,没有到处走,就在长街来回。 不过把整条街来回逛了个三四遍后,还是没等到周嘉暄回来找她。 “你们过去看看,阿兄可能遇到麻烦了。” 怕朱鹄事件重演,现在九宁只要出门,身边带的是府里身手最好的护卫。而且经过上次周都督遇伏的事,江州上上下下全部肃清了一次,有嫌疑的人都被撸了官职。她待在江州很安全,除非对方堂而皇之派出几十上百人来抓她。 护卫们派出一人去找周嘉暄,剩下的仍然紧跟着九宁。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人回来,道:“三郎劝大郎回家,大郎不肯,和三郎吵起来了。” 九宁闻言,轻哼一声,“他就是仗着三哥脾气好。” 双手背在背后,示意护卫带路。 一行人穿过欢庆的人群,走到一条巷口前,远远就能听见恶少们起此彼伏的调笑声和唱歌声,他们在怂恿周嘉言和另外一个锦袍少年郎相争,看谁能首先让绿姬心动,掀开帘子一露芳容。 纨绔恶少、周家郎君、艳丽美伎……老百姓们交头接耳,围在一旁看热闹。 九宁看到人群最中央一顶软轿,正是刚才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那顶垂纱轿子,夜幕下软轿上镶嵌的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照出垂纱里朦胧绰约的人影,美伎似乎横卧在软榻上,看不出身段。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猜测轿子里的名妓一定貌若天仙,不然怎么会引得这么多纨绔子弟为她争风吃醋? 轿子前一帮浮浪子弟还在争着献殷勤。 “自上次一别,如隔三秋,绿姬不如开帘与我等同游,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和他们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已在江边设下宴席,绿姬还是同我们一起去江边赏灯罢。” “我为绿姬魂牵梦绕,不料今天竟然能偶遇佳人!我这就为绿姬赋诗一首,还望绿姬开帘。” 说着果真赋起诗来。 …… 九宁环顾左右,四处找周嘉暄的身影。 护卫领着她挤到软轿旁边,“在这里。” 周嘉言喝得东歪西倒,双颊赤红如火,被几个恶少怂恿着来挑逗绿姬。 周嘉暄找了过来,劝他回家。 周嘉言正是一肚子气没处撒的时候,看到从小到大处处都压自己一头的弟弟来了,更是火上浇油,说什么都不走,非要让绿姬为他掀帘子。 周围的纨绔少年们跟着起哄调笑。 周嘉暄无奈,只能让护卫强行带走周嘉言。 旁边一个友人帮着插了句嘴:“大郎快回去吧,三郎都找过来了。” 这一句也没别的意思,偏偏周嘉言现在听什么都觉得是在讽刺自己无用,恼羞成怒,发起拗劲儿,说什么就是不走。 九宁到的时候,周嘉言正揪着周嘉暄的衣袖逞长兄的威风,还扬起巴掌想打弟弟。 周嘉暄的伤虽然好了,身体还虚着,又怕伤了周嘉言让他更难堪,只能硬挨着,好生劝他:“天色已晚,恐父亲在家挂念,阿兄先随我回去。” 周嘉言怒吼:“我就不走!” 九宁嘴角抽了抽,让护卫去街旁茶肆讨一壶茶来,拎在手里,走上前,二话不说,揭开壶盖,对着周嘉言的脸泼过去。 她特意要的凉茶。 冬日天寒,又是夜里,一壶冷水兜头兜脸浇下来,周嘉言先是一愣,然后打了个激灵,哆嗦着放开周嘉暄,怒目瞪着九宁。 “清醒了?”九宁微笑,甩开空了的茶壶,吩咐护卫,“送他回家。” 她的护卫立即一拥而上,不等周嘉言骂出什么,直接托住手臂,揽住腰,把人架走。 周围的恶少见他们人多势众,不好招惹,哈哈干笑几声,转头和其他人调笑。 刚刚和周嘉言撕扯,周嘉暄满身狼狈。他目送护卫抬走周嘉言,叹了口气。 兄弟俩幼年丧母,他们小时候很亲近的。记得有一次堂兄们欺负他,周嘉言跑去和堂兄们打了一架…… 看他情绪低落,九宁道:“阿兄,我逛累了,我们回去吧。” 周嘉暄闻言,回过神,摇摇头,“还没带你去赏灯。” 说完,他抬脚往每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