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摇头笑了笑,说起了那塔的由来典故。 这个山头叫尧龙山,山里有尧龙寺,很久以前,寺里有个德高望重的大师远近闻名,这里曾经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香客们集资修了上山的大路,和一座七层宝塔。 那七层宝塔原先不在那儿,就在尧龙寺中。 某一天,菩萨云游至此,发现大师正在寺中打坐,为了考验大师佛心,菩萨心生一计。 一只惊慌的小鹿忽然从大师面前跑过,没多久,一个猎人追来,没有看见鹿,便问大师鹿的去向。 大师指点了鹿逃命的方向,猎人追上去,用弓箭射死了鹿,大师因此造下杀孽,没有经过菩萨的考验。 鹿死的时候,天塌地陷,上山的大路塌了,来烧香的香客被阻断,想上山难上加难,逐渐就少了。 而那座七层宝塔,也从原址飞到了对面的山头上,镶嵌入山体,不上不下,无路可去,大师每日望塔兴叹,不得受用,悔不当初而很快圆寂。 从此,整个尧龙寺就凋零了,和尚散去,香客不来,逐渐就破败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江梦娴嘀咕着:怪不得上山的路这么烂也不修修! 她又问道:“这地方景色不错,很有开发的潜力,路没了可以修啊,那个塔,也可以修个栈道过去,或者是缆车吊桥上去。” 和尚摇头:“万物皆有因,才有果,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顺其一切自然,既然天生如此,何必强求。” 和尚冷得走开了,江梦娴却看着那对面影影绰绰的塔,脑子里只有那和尚的话。 顺其……自然? 顺其一切自然。 她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忽然笑了。 这山上这么穷,这么冷,交通不便,屋里漏雨,对面山头还有塔不能住,那大和尚一呆就是二十几个年头,果然是有境界的。 顺其自然……若是人人都有这个顺其自然的境界,那就好了。 万物都有自己的道理,顺其自然最好,强求无用。 可虽然如此,淤积在胸里的闷气也忽然去了好多。 放宽心态,一切顺其自然吧…… 连羲皖也看着那雪,那塔,忽然松开了紧抿的唇线,似乎笑了笑。 顺其自然吧……苦她也替他吃了,也不可能离了。 他要陪着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和她一起吃尽这人世间的九十九种苦。 每一份苦若是有十分,他就替她吃掉九分九!把剩下的零点一分掺上甜甜的奶油布丁,再喂给她吃。 他握住江梦娴的手,两人撑着一把伞,看着静静的雪,谁也没说话,雪花还是时而落在他们头上,一不小心,就一起白了头…… 在山里住了一晚上,漏风的屋顶,打呼噜的裁决,冰冷的床铺,都依旧挡不住江梦娴的一腔睡意,沾床酣眠如狗。 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就算没有二宝在身边,闭眼只看见一片清明,再也没有厉鬼。 天空总算是有点色彩了,就连裁决的小呼噜,听起来也如同乐曲般有节奏。 第二天,江梦娴去放生池放生,放生池连接着没有结冰的溪水。 他们放生的都是家里养的野味,黄鳝、泥鳅、娃娃鱼,虽然连羲皖不知道这有什么卵用,可江梦娴喜欢就好。 那条娃娃鱼也被放生了,顺着溪水逃走了,裁决忽然顺着溪水追了出去,扑进水里,‘嗷’一声把娃娃鱼叼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