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在唐方和赵士衡的身后躺了下去,看着夜里大桑树的葳蕤茂叶,感叹了一句:“上次我睡在吊床上,太阳还没落山,树影皮沙,真好看。” 唐方骤然回过头:“树影皮沙?” 陈易生眨眨眼,顿觉不妙。 唐方已抱着膝盖笑得全身发抖,把声音死死压在自己腿间:“婆娑——老婆的婆你也不认识?高考语文状元?!” 赵士衡扭过头,肩头微微抽动着。 林子君抱住唐方的腿:“不行了,我tm要笑到不能自理了。皮沙!”枉费她对陈易生还有了点期望,没想到这位装文艺装成了个大笑话,在文艺女青年唐方面前算是彻底没戏了。 陈易生却不羞也不恼,拿出手机比划了一会,自己也很想不通:“原来是这两个字啊,我为什么会一直念皮沙呢……” 赵士衡轻声圆场:“哈佛做过一个研究,英语单词里,也有很多人一直会有错误的读音和拼写,而且误认为是正确的。” 陈易生坐起来给唐方看树影婆娑这个词:“真奇怪,娑我不认识,念成沙不奇怪,可是婆这个字我明明认识,怎么会念成皮呢……” 唐方笑出眼泪来,努力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因为你很皮?哈哈哈哈哈。” 她晚饭时喝了白葡萄酒和啤酒,再喝了两杯红葡萄酒,混在一起酒意发作,一双大眼带了酒意,落了星子,又含着笑出来的泪光,睁得再大也是朦朦胧胧一片,脸上忍不住笑又极力收着,神情古怪得很,全然没了平时一脸正气精明能干的模样。 陈易生和她促膝而坐,近在咫尺,突然心跳猛地加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唐方,我觉得你跟我会生个女儿,真的。”其实和她一起在料理台上忙忙碌碌的时候,他就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树下一静。 唐方怔忡了一刹,再也绷不住,笑弯了腰,抬手实打实地给了陈易生胳膊一巴掌:“因为你很皮所以你很皮是不是?你用得着这么小气嘛,不就是你女儿的出嫁酒?我们也有女儿红的好伐?我还你两坛子三十年的!四十斤够不够?” 陈易生却又倒了下去,翻身朝外不作声了。几片白蔷薇的花瓣慢悠悠从空中飘落,散落在席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正版,感谢霸王票。 对陈易生而言,挖墙脚和撬边这种所谓的“不道德”是不存在的。还请口下留情不要因此攻击角色。 感谢montigny的老板马龙友情出镜,巴黎贵族的传奇人物,曾经兴致勃勃和小公举一起在阿拉善的沙漠里挖坑坑人,是个永远热力四射相信爱情的浪漫男人。 感谢霸王票: 林子君大律师 扔了127颗地雷。 第70章 樱桃派(二) 四个人在树下或坐或卧或靠, 谈天说地。有林子君在, 自然不乏话题,从幼时趣事到学校糗事, 工作后的众生百态,旅行中的人物景象,各有各精彩, 间中由于她掀了唐方太多老底, 免不了被按倒肆虐了好几回。连赵士衡也说起了康平路的逸事。 谈兴浓时,陈易生极大方地让赵士衡把另一瓶酒也开了。林子君喜不自胜,抱着空酒瓶敲打起非洲鼓的节拍来:“陈易生万岁, 陈易生万岁。”夜色下她长长卷发披散,笑得妩媚勾人,摇摆之中她光|裸的脚踝上一条细细铂金足链在夜里点点闪烁。 陈易生指着她的足链突发奇想:“林子君你现在活像兰若寺里专等书生上勾的夺魂艳鬼。” 赵士衡带着酒意笑他:“你最怕鬼的了,还敢说女鬼?以前那个树精姥姥的舌头吓得你——” 陈易生蒙住耳朵差点滚到席子外去, 伸腿蹬赵士衡:“停停停——” 林子君和唐方笑得不行。笑完陈易生,林子君反身扒住唐方的腿:“糖糖,唱一个, 唱一个《痒》嘛。求你了。好久没听了,痒色了。快来勾引我, 把我的魂魄全勾走。你来唱我来和。喂,你们竖起耳朵听啊, 我们糖可甜可腻了。” 唐方抿一口酒,热意上涌,勾一勾林子君的下巴:“爱卿, 听好了。”她清了清嗓子,启唇轻吟:“来伐啦,开心伐啦——” 陈易生尾椎骨一麻,手撑在席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方,她唱歌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像,沙沙哑哑软软糯糯沾了无数麦芽糖似的,一根根糖丝挂在空中荡啊荡。 林子君拿起长发发尾扫在唐方腿上,媚眼流转放浪形骸:“有撒伐开心?” 唐方目光潋滟,飘过目瞪口呆的陈易生和赵士衡:“反正有交规耸光。来伐啦,噶旁友伐啦?” 林子君翘起兰花指凑近她:“噶呀噶呀。” 唐方捏了捏她的脸,对着一树白蔷薇轻轻唱:“反正阿拉念头老粗额。来伐啦,兜兜伐啦,反正外头姘|头老度额。” 林子君已经笑得缩成一团:“嗲伐色咧!” 唐方食指在她额头一戳,脸上带了几分恼怒:“来伐啦,侬作西伐拉,侬作天作地,侬作色活该。哦哟,嘎痒!”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