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更加毕恭毕敬,“是,父皇,儿臣告退。” 临走前,李昊晟回头阴冷地扫了还在地上跪着的许辞一眼,居然三番两次地来坏本皇子的好事,许辞,我记住你了。 李昊晟走后,地上便只跪着许辞一人。太康帝想了想,便对帐篷中的侍卫道,“将尸体抬下去送到刑部,你们都退下吧。” 侍卫应声称“诺”,有条不紊地抬着尸体下去了。如此,帐中便只有李昊琛、许辞和太康帝三人。 太康帝挑了挑眉,良久,才问道:“许辞,你既然是与琛儿在一起,又为何半路去追晟儿?你的心可真够大的。” 许辞低头沉默不语,太康帝见状又瞥了瞥李昊琛,“这件事前后一串,朕便想明白,他们是想着送个假圣德给我呀,你们的心思朕也摸清了一二。” “许辞你是个好的,可你却竟然能查到连我都查不到的事情?” 先是犀角香,然后是圣德的鬼魂,适合圣德借尸还魂的尸体,突然出现的女子,走散的四皇子,射偏的箭矢。 若是当日玄明雅请示自己时,他答应直接杀了那个傻姑娘让圣德借尸还魂的话,恐怕便没有今日围场之事。 这根本不是什么女刺客,这是李昊晟要将假圣德送给自己,好时时刻刻监视左右自己啊! 可就在他决定要惩治李昊晟时,却突然梗住了。他自幼背井离乡,在最深处的敌国腹地生存,危机四伏,艰苦重重。 这孩子是替大曜国而去受罪的,便是他如今有天大的罪过,他也要原谅他。 所以方才就要脱口而出时,太康帝突然顿住了。他放弃了揭发这一切,只是将李昊晟遣回去休息。 许辞抬头,认真道:“陛下,并非您查不到,而是您没有去查罢了。您思念圣德皇后,当局者迷,可微臣是旁观者清。此事也与太子殿下无关,全是微臣一人所为,求陛下明鉴!” 李昊琛闻言狠狠挖了许辞一眼,咬牙道,“你一人所为?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为谁所为!” “父皇,”李昊琛顺势跪倒地上,“此事是许辞为儿臣着想才会这么做的,父皇若是责罚,便要先从儿臣罚起。” 看着这厅下主仆情深的一幕,太康帝无奈一笑,“朕也没有说要罚你们,都起来吧。” 许辞和李昊琛互视一眼,都有些呆愕和不敢置信。 “朕留下你们,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至于主谋是谁,朕已是心中有数。朕不傻,事情已经这么清楚,朕难道还分不清是非黑白吗?” 见太康帝都这么说了,许辞和李昊琛那肯定是见好就收,能走就走。既然都不罚了,不走还留在这里看太康帝脸色不成。 于是太康帝此话一出,李昊琛率先拱了一下腰,“既然如此,那儿臣和许辞便先行告退。”说罢不等太康帝回话,拽起许辞的胳膊头扭头便飞也似的出了帐篷。 帐内,太康帝环视了空无一人的四周,长叹一声,肩膀顿时耸拉了下来。 便是这一耸拉,太康帝顿时仿佛老了十几岁,再没有方才有人在时那威严的气势,取而代之地则是一股无力的苍凉和悲哀。 圣德,我拥有天下又如何,没有你,天下在我眼中犹如炼狱。 我早就该想到,那不会是你。 可是她真的又太像你,像得我明明猜到是假的,还依然欺骗自己。 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可黄粱一梦,终有一醒,我还是被我们的儿子给叫醒了。 太康帝双眸沧桑哀伤,抚着拇指上的扳指。 圣德…… 帐外,李昊琛脸色不愉,瞪着许辞。 自知自己这次贸然行事吓到了他,许辞自知理亏,他吐着舌头耸了耸肩,摇着太子殿下的手臂撒娇道,“殿下,这次是我不对。” 太子殿下面若寒霜,这次却没有接受许辞的撒娇。 他拽着许辞便大步往自己的营帐而去,许辞被李昊琛抓着手腕,瘪了瘪嘴,只好大步跟上。 太子帐篷前早早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