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张着嘴,头脑已经一摊浆糊,他任由自己的舌头被拨弄,奇异地发现自己竟也跟徒弟一样气喘吁吁的。明明只是吃阳气而已,两人却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剧烈的体力运动,他向来体力强悍,在山林里提着野猪蹦跳奔走都轻而易举,身体这样明确的疲倦感无疑是非常陌生的。 鼻息交缠间,他不由惶惑地伸手磋磨掌心的发丝,被微弱的电流敢刺得哼哼了起来,却始终挣脱不开那种如影随形的空虚和燥热:“……徒儿……陆阙……” 他含糊的喊声溢出唇齿,碾压啃咬的动作忽然停住,片刻后,卫西感觉被捏住的膝窝忽然一松,同时嘴里的舌头停留数秒后,也缓缓收走了。 房间里的床头灯很昏暗,几乎照不清晰人的面孔,徒弟的脸缓缓拉开了距离,呼吸还有些急促,深黑的双眼定定地倒映在卫西的瞳孔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额头抵着卫西的额头,粗喘着念了一声:“卫西。” 卫西还没搞明白刚才的经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要纠正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依旧迷迷瞪瞪:“嗯?” 嘴唇凉凉的,牵长的唾液断开在嘴角,两人依旧靠得很近,鼻尖还虚虚地触碰着,能够感受到彼此滚烫的呼吸。卫西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变轻了一些,徒弟的胳膊支在脸侧,手指贴近过来,拨开了他贴在额头和侧脸,尚未完全干燥的发丝,动作跟刚才吮吸啃咬嘴唇时的凶狠不同,近乎是温柔的:“卫西,卫西。” 他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回复,卫西有些不明所以,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怎么?” 徒弟就这么凝视着他,半晌后忽然轻笑了一声,他嘴唇勾起着,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阴沉沉的:“你吃饱了?” 卫西觉得他情绪似乎怪怪的,却又看不出究竟,嘴唇分开之后,他脑子似乎也跟着清醒了许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意外地发现竟然真的有些许饱足! 虽然并不是全饱,身体也热得厉害,还残留着陌生而强烈的燥热和空虚,但这种不太到位的饱足对他而言依旧是少有的体验。 但卫西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并没有因此生出高兴的情绪。徒弟撩开头发的手指还停在额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触着他的侧脸,卫西看着那双眼睛,就像看进了两道深渊,这让他没来由的感受到一种陌生的危险。 但这是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会危险? 因此他只怀疑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信赖地答道:“有一点点。” 可惜吃的时间太短,要是再吃一会儿,说不定真就饱了。 但他这个过分的要求还没提出来,徒弟听到他的回答后,勾起的嘴角却瞬间拉平了。 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片刻之后,腰上忽的一热,卫西垂眼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手顺着衣摆摸了进来。 那只滚烫的手落在他的腰侧,重重地一把掐住,有点疼,但卫西没有察觉到威胁,动手的又是自己的徒弟,想了想便也没有阻止。 徒弟掐着他的腰,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憋出来,带着引而不发的情绪:“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吃饱,你想不想试试?” 卫西被腰上越发重的力道掐得有点难受,但依旧毫无戒备地隔着布料盖住了徒弟的手背:“好啊。” 得到他的同意,那只被他盖住的手却忽然停住了动作,片刻后力道松开,缓缓抽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五指分开他的指缝,一点点将他扣住,然后拉过头顶。 卫西:“?” 徒弟将他的手按到枕头上,看着他沉默片刻,忽然说:“真想就这么弄死你。” 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卫西当即一愣,随即又有些心惊,二徒弟这是怎么了?竟会生出欺师灭祖的念头?! 他立刻挣扎了起来,起身的动作却一下被徒弟给按住了,对方按着他的胳膊青筋毕露,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一时竟制得他动弹不得。 气氛有些不妙,但还不等卫西因此生出警惕,对方的力道又忽然松了开,支着胳膊从他身上爬起,默不作声地下了床,朝外走去。 卫西下意识问:“你去哪里?” 徒弟站在床尾转头看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