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不乏意中良人。昔年之事过去便忘,今后还请莫要继续挂心。” 苍劲指骨收起剑鞘,随意往床榻边一落,错开与蒋鸢的对视:“只癸祝此人一贯言而无信,便是你真应了他,他得逞之后也未必如约履行。玉门边塞新起枭雄,与我算是莫逆之交。蒋姑娘既是还余二十多日可撑,倒不如等我伤愈,或可以为你前去请兵。” 蒋鸢脸颊蓦地一红:“萧将军可是不愿我去服侍那个梁皇?” 萧孑淡漠解释:“蒋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萧某自是不希望你落入奸人之手。你切记我今日吩咐,安心守城二十日,届时必会叫你看到转机。” “郡主,郡主……”婢女掀开窗帘轻唤:“老爷派人来叫,你快出来。” 蒋鸢却已听误会了,想到还能有二十余日相处,不由兴高采烈地随婢女离开。 萧孑随后出去,但见她二个身影逐渐走远,便从角落桩子上解下一匹马,捂住胸间伤口,忍痛跨坐上马背:“驾!” ~~~*~~~*~~~ 景安城。 城主府邸,晌午晓风轻拂,湖边丝竹声轻盈曼妙。老树下挂一道秋千,一抹水红色长裙正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岁月静好。 萧老爹兜着扇子立在一旁轻煽,戒食推了老半天,推得精疲力竭,“啪嗒”一声坐在地上:“不行了不行了,这小妖孽还没出世就恁般折腾人,莫非真是慕容七那小妖娘下的种。” “作稀啊!越能闹腾就越是你师哥下的种,懂不懂你?”被萧老爹捋了一脑瓜。 萧韩最近对慕容煜简直恨得咬牙切齿,那小王八羔子,趁着出去要账的机会在诸国间大放厥词,只道是芜姜破了他的男儿身,如今腹中已怀上他的小骨肉。 萧老爹很为自个孙子这说不清的绯闻而苦恼,但又没办法解释,谁让芜姜确实和慕容煜在山谷下呆了一晚上呢。 见秋千停住,连忙端着汤碗喂芜姜:“丫头别理他们,多吃些,待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萧家多少的财产都归你。” 他煲汤的功夫甚好,想来从前萧夫人怀萧孑之时没少劳他伺候。 “唔……”芜姜吃了一口,怎奈又开始泛酸水儿。 萧老爹瞅着她瘦下去的小脸蛋,心疼得不行,只得又把黑熊拎起来:“嗟,就跟那龟儿子没出世时一样一样,非得在秋千上荡着,才能不折腾当娘的。劳驾小军爷再推推。” 那六十花甲发丝斑白实在叫人不忍心推却,将士们只得又排着长队儿挨个走过来。 ……都已经荡过好几轮了好吗,那秋千摇来摇去恁个枯燥,不晓得小公子到底觉得哪儿舒坦。但是前头才刚说过要誓死效忠幼主,荡个秋千就反悔哪是人干事。 一提起萧孑,芜姜的情绪又开始落寞。许是太早的年岁怀孕,害喜的反应有些过重,时常一吃就泛呕。将士们都怕她一个倔劲上来不要了孩子,到底将军遗下的小家伙还承担着灭梁的大任呢,当皇帝太累,没人愿意去争抢那个位置。 颜康、大李他们亦在边关随时关注着,各个都呵着捧着小芜姜,生怕出了什么闪失回去没法儿交代。 黑熊为了讨芜姜开心,想了想决定说几句萧孑坏话:“其实……其实吧,将军死了倒也清爽,从前那样口是心非地欺负你,我们一众将士早都看不下去了。如今倒好,他一死,等将来小芜姜你当上了太后,叫他在地底下干眼馋。” 太后,太后个鬼啊。谁要十五六岁当太后了,芜姜唇瓣儿一抿,眼泪没忍住一骨碌掉下来。 ☆、『第一零四回』月圆 戒食也应道:“可不是,光那句‘从此就当世上没有花芜姜这个人’就不知道说过几次。我头一回听到他说这个,嗟,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心叹这世上果然什么人都有哈!” 萧韩听得犯糗,真为自个儿子脸红。 “呃,死都死了还提他做甚?来,丫头你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