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瞒不住,便也不再瞒。但一想起萧孑这些日子的“冷淡”,不由又落寞:“尽听他们胡说,一直都没有那个。他根本就不爱碰我,连亲嘴儿都只是碰一碰。” 雅妹很震惊:“真的?那你可得小心了芜姜,听说那老城主的宠妾被他安置在原府上养着,时不时就哭着闹着要殉死、要见萧将军,今儿早上他还去看过她。男人若是在你这里总得不到好处,一遇到妖骚的野花就难免意志动摇……他可是传说中最绝情无义的萧阎王,万一动摇了……” 呃,瞅见芜姜眉间顿然浮起的惆虑,蓦地收住了尾音。 最绝情无义的人,倘若谁能惹得他动摇了,那就是地动山摇、弃舍不下。 那宠妾乃是个二十一二的年轻女子,一双狐媚眼儿天生勾魂,据说男人看见她没有能下得去手杀她。 哼,果然被他留下了。 芜姜想起自己在那个上的‘笨拙’,定是和那宠妾的熟稔没得比,当下心口儿便是一紧,箭也不比下去了。 ~~~*~~~ 夜幕下的书房里烛火袅袅,萧孑正在伏案思索谋略,他的身躯微倾着,一袭玄黑绸袍束着窄实的腰腹,写字用的是左手,握剑的右手自然垂于身侧。此刻玉冠将墨发轻簪,那英挺鼻梁下薄唇微抿,道不出一股冷郁英气。 芜姜洗完澡了,坐在旁边痴痴看他。夜色渐晚,给他煲的汤凉了也忘记喝,也不看抬眸自己。哼,才夺了座城就这般正人君子了,早前流亡时只怕腻她不够。 “叮——”芜姜勾着首饰盒里的耳环,今晚他不去睡,她就一定也不要去睡。 萧孑眼帘微微一动,抬起头来:“夜深了,怎么还在这里?” “睡不着。”芜姜哗啦着珠宝钗环,一盒子满满的名贵首饰,都是他托人从凤凰阁弄了来。那凤凰阁收天下各种典当,手上稀奇珠宝无数,只要给钱就办事。也是奇怪,早前给萧孑兑银子、筹粮饷都贵他数分利,但一听说他要买女儿家的首饰,今次却半卖半送了。 芜姜问萧孑:“你给我买这样多干嘛?反正戴了你也不看。” 厢房内烛火氤氲,她这般半低着头说话,萧孑斜眼睇去,便只见她一抹绯红抹裙半透,外头束一层素纱,在腰上轻轻打一个易解的结儿。这阵子被自己关在后院养肉,肩儿已不似早前纤薄,那白皙小颈上落一枚红玉,玲珑盈透地点在胸口,隐隐可窥见底下犹抱琵琶半遮面。 又长大了。 呵,小辣椒,给她的时候死守着不肯,放她安生了又穿成这般来勾引人。 ☆、『第七九回』织兰 当年大梁还未崛起,晋的富庶居列国佼佼,作为孝业帝最宠爱的小女儿,那屠宫之夜下萧孑见到芜姜,只见绫罗绸缎楚楚如尤物。 后来在别雁坡遇见,却已变作个清朴的胡族少女,穿一抹洗旧的布袄襦裙,去货郎处买一珠廉价耳环,也得捧着小金库犹豫半天。忽而高高兴兴地站去妲安跟前,又总被那傲慢的郡主嬉言取笑。他那时远远看见,便总是道不出一股情愫,分明只将她当做猎物,怎生却被她频频牵动内心。 萧孑轻勾嘴角,复又沾墨执笔:“送你的。我说过你所欠缺的,来日都要补偿于你。” 这人真是坏,突然面无表情地来一句,也叫人听得直肉麻。 芜姜有点没骨气的小感动,抿了抿唇:“呐,你爹给你留多少银子,够你这样花?” 那糊涂老头吃糠咽菜,谁晓得私下到底贪了狗皇帝多少金库。萧孑故意戏芜姜:“懂得为我操持内政了?不如你把早前那一万倆还我,反正你也不肯生。” “孳——”忽而一滴蜡油滑落,眼见得就要滴上她手背,下意识便将她手儿抓过。 四目在氤氲灯火下对视,周遭静悄悄的,那烛火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