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口无凭还由不得萧将军说了算,本王自有证据示与美人看~” 说着微侧过身子。 轱辘轱辘,几名侍卫顿时从他身后推出来一口精致琉璃棺。 四周清风阴瑟,皑皑白雪衬托之下,那琉璃之光显得凄冷而耀眼。芜姜本来拧着不肯看,这会儿眼神亦不自禁聚焦过来。 然而侍卫把棺木掀开,里头却俱是空白。 ☆、『第五四回』楚歌 萧孑兀自勾着嘴角,但见这一幕,容色不由略微一黯。 芜姜仰头瞥见他反应,手指儿紧着他的袖子,心口怎生发虚。 别上慕容煜的当,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她这样对自己说。 慕容煜尽收眼底,黯淡了数日的狐狸眸中便噙了得意:“傻子,你想要什么,难道不能向本王开口么?我至少不会骗你。那癸祝狡诈多端,又岂会把真棺与他同行?现如今你母妃早已另送至我大皇兄手里,你可要随我一起回去?” 将士们不高兴了,徐虎粗着嗓子骂:“慕容七你他妈说话靠点谱,燕姬棺木是我弟兄七百亲手拿下,还能有假?别他妈做了口一样的棺材就跑来得瑟,小心老子一箭穿了你脑袋!” 慕容煜也不恼:“是不是作假,我不需同你这些粗人解释,我与小妞说。” 他晃了晃左右长袖,将手腕示予芜姜看:“这二个红玉鎏金熨字镯,一个是你身上拿下,另一个从哪来,你看一眼应该明白~~这样的镯子,天下可找不出第三枚。” “呱当——”幼女的碎步踩过长门闩,站在母妃飘荡的惨红衣袂下,哭着叫老太监从那僵冷的手腕捋下一只红镯…… 芜姜终于忍不住把眼神对上,是了,竟然真是那一只。她的眸瞳中闪溢出水汪,又顿地闭了一闭眼帘:“慕容煜,你休要拿假的来骗我!” 慕容煜并不应她,只管接着道:“假不假你心中知道……哦,除了这些死物,活的也不少。他一定没告诉过你,他已结过一门亲。就在你被匈奴抓走的那段日子,他聘了京都北大街上李屠户的女儿,李豆娘,为正妻。” 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把证人领出来。 “哎唷,哎唷,轻着点,要煞人命耶!”李屠户被四个侍卫杀猪一样地抬出来,啪嗒一声扔在地上——实在这厮身板太大,不好抓,一得空就逃跑。 抬头看了眼慕容煜的红伞,吓得猛一哆嗦,立时嗷嗷起来:“啊呀哈——女婿快快救老丈人则个——” 那嗓门粗噶,竟是比戒食还要能嚎。慕容煜听得心烦,一铁手煽过去:“闭嘴。本王不杀你,但你要说实话,告诉我的王妃,那姓萧的是不是与你姑娘结过亲?” “结过!结过!”煽得李屠户两眼冒金星,头如捣蒜:“萧将军没回京的时候,老大人就与我定下了亲事。我那闺女生得貌美贤淑,勤俭又持家,多少人来求我都没舍得,看在萧老大人许下的好处上,方才勉强同意嫁出去。可好,等到萧将军在街头遇见了对面那小丫头,隔天就闹着要退亲,我一杀猪的哪儿拗得过他公爵府势力?堪堪五十两就给打发了。姑娘不堪凌辱悬梁自尽,落得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哈……” 他老泪婆娑地把芜姜看了一眼,又从怀中掏出来一纸契约,求七殿下给自己讨回公道。 慕容煜摊开看了一眼,叫人用箭射去芜姜的跟前。 那箭正正地射在马前方,被风吹得扬展开,上书几行正楷:“……特与李屠夫钱银五十,自此李豆娘与犬子萧孑婚事作废,今后两家互不相干,不得反悔。”落款赫然写着萧韩二字,盖一品公爵府大戳。 “呼——”萧孑长剑一挥,薄纸轻飘飘去也。 箍紧芜姜,宠溺地亲亲她额头:“不要看,我回头自会与你解释。” 芜姜眯一眼,却已瞥见“亥月廿九”四字,正是自己入梁都的那段时日。 ——“你母妃的棺木现下在我手上,若是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棺木送回去。” ——“唔……疼!萧狗我怕……”“别怕,我不进去,就隔在你外面。你把腿并紧了,忍忍很快就好!” ——“我萧孑若再对某个谋杀亲夫始乱终弃的小妞撒半句谎言,或弃她于不顾,情愿被万箭穿心,天打雷轰,断……子绝孙……” 对面那屠夫还在絮叨申讨,芜姜的脑子里乱乱的,忽而是被萧孑抵在墙上乱颤,呼吸交织;忽而是他举手起誓,神采飞扬,英姿勃发。 “没关系,用不着解释。”芜姜对萧孑弯了弯嘴角,脸色略苍白。 萧孑没注意,感动地刮刮她鼻子——好小妞,这几天没白疼,总算学会了相信自己。 “将军,这小子他喵手底下养的全是一群囊包,干脆弟兄几个杀过去,一口气灭了他们!”黑熊虎虎地瞪着对面。 他凤眸微眯,扫了眼慕容煜身旁的汉将:“以三十敌百余,不过小菜一碟,但须得顾及他手上人质。” “对面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