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将背后的事情给摊到明面上来了。 宁谨脸色一变,也难再如先前那般神情自若,他将沈瑜的话又想了一遭,忽而摇头笑了声:“你这般恼怒,是觉着我将你牵扯进来,带累了你。你怕得罪了三皇子?” “我不是怕,”沈瑜掸了掸衣襟,“我是半点都不想沾手。再有……先前那老翁拦了他的马车,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宁谨意味深长地问道:“这很重要吗?”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要去追本溯源,又有什么意义? 沈瑜沉默着。 “夫人难道不明白?”宁谨又开口道,“宋将军既然是在朝堂之中,那就终归是要选一条路的。依我来看,将赌注压在大皇子身上,胜算更大些。” 他的模样跟先前并没什么差别,可如今的气势,却非昔日能比的。 沈瑜算是看明白了,宁谨并没否认那件事是有意为之,就算被戳穿,也没有半分愧疚。因为在他看来,大皇子会是最终赢的那个,所以将宋予夺牵扯进来得罪了陈家也没什么大碍。 宁谨这个人,的确是有真本事,心机手段绝非常人能比,可他也太自以为是了。又或许这样性情的人,总是如此,难免会恃才傲物。 沈瑜懒得去跟他争辩什么,也没指望能说服他,直接问道:“当初你欠我一个人情,还记得吗?” 宁谨挑了挑眉:“记得。” “那就好,”沈瑜将那花笺展平,推到了宁谨面前,“那就劳烦,今后不要再牵扯算计宋家了。” 沈瑜语焉不详,但她知道,宁谨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当日她用一封向慎王求情的信,换来了宁谨的一个承诺,那时她也曾想过什么时候能用上,却怎么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不过两年的光景,宁谨竟然已经走到了如今的位置,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没老老实实地在翰林院熬资历,而是选择了插手夺嫡之事。所谓富贵险中求,若真事成,那他还能更进一步;可若是输了,那就是一败涂地。 他就像是个赌徒,将身家性命压上,来了一场豪赌。 可沈瑜却并不想下注,只想离得远远的,好在这赌徒,应当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宁谨沉默了会儿,好心提醒道:“你确定要将这人情用在这上面?那怕是亏了。” 沈瑜并没答言。 “好,”宁谨了然,将那花笺收了回来,“那今后就一笔勾销了。” 他虽什么都没明说,可沈瑜却有预感,他今后应当不会再踏进这茶楼。 “虽说我这话你未必会信,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宁谨站起身来,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如此回护宋家,可宋将军将来却未必会承你的情。” 沈瑜并没追问他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垂下眼,看着衣衫上的绣纹。 等宁谨离开后,青溪随即就进了门。 沈瑜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没心情再去等什么戏文,直接回了府。 一回到家中,就见着了宋予夺。 宋予夺在她房中,手中拿了本书看着打发时间。见她回来,随即将书册放下,打量着她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我见着了宁谨。”沈瑜将今日之事大略向他讲了,掩去了最后一句没提,叹道,“他似乎愈发地偏执了,还好……” 还好宋予璇已经定了亲,对他再没什么旁的心思。 宋予夺听出了沈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