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上前抢,直等到孟老太累得睡着了婴孩的家人才从她手中把孩子抢回去,可怜孩子的脐带还没剪断,接到手里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找孟老太给接生,但是孟老太精神正常的时候倒是传授给村里新的产婆不少接生的经验。 整整二十年间,孟老太家周围的荒草没人打理,如今疯长的荒草都已经比人还高,她家的院墙上还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藤蔓,好在现在是冬天,若是到了春夏季节,藤蔓会将她们家整个覆盖住,夏天的时候抓金蝉的人从来都不敢走他家经过,哪怕是看到他家旁边的树上有金蝉也没人敢去捏,因为有一次,两个胆大的人结伴去他家旁边的树林捉金蝉,结果被吓得鬼哭狼嚎,回家当天晚上就发了烧。 他们醒来的时候说看到孟老太家的院墙上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那身影绝对不是孟老太,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能看清他穿着雪白的白大褂,王家村的人谁都知道孟老太的男人生前是村里药房的医生,而他最常穿的就是白大褂,据说他上吊死的时候白大褂都没有脱。 不过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堵在孟老太家门口倒也不怎么害怕,村长到了孟老太家门口轻轻地捏起门环拍了两下,孟老太家的大门是旧时大户人家的铁门,大门两旁还有两只守门石狮子,如今都已经被荒草覆盖,颜色也已经发黑,上面铺着一层泥沙,完全没有生气。 村长叩了几次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就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瞧,谁知这么一瞧不要紧,险些把他的老命都吓没了。 在那门里面,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村长被吓得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心急如焚的虎子爸上前就要把门踹开,可是孟老太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人穿戴整齐,上身是老旧的寿衣,她弓着腰看向王家村的村民,这人正是孟老太。 “我的妈呀,你,你这是要吓死我哪!”村长心有余悸地呵斥孟老太。 孟老太瞅了村长一眼,忽然咧开嘴笑着说:“是小涛啊。” 村长缓了口气说:“孟婶儿,咱村里面丢了个孩子,叫虎子,你看见他没有哪?” “看见啦,晾衣绳上挂着哪,小肥羊!”孟老太咧着嘴,露出所剩不多的几颗牙,笑容无比诡异,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她手上有血!” 大伙看向孟老太,果然发现孟老太缩再袖子里的手上沾满了血! 虎子爸疯了一样把孟老太推开,然后冲进了孟老太家里,在孟老太家的晾衣绳上,正挂着一只麻袋,麻袋鼓鼓的,上面渗了一层血,地上也是一滩血泊。 王家村的村民也走进来,拉住正全身颤抖的虎子爸,村长从后面急匆匆走来说:“小齐,先不要激动,我闻着有股子羊骚味儿,八成不是虎子的!” 虎子爸听到村长这样说,一咬牙猛地把挂在晾衣绳上的麻袋揭开,露出一只已经被剥了皮的死羊羔。 大伙都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虎子爸的肩膀,虎子爸向院子里扫了一圈,正看见在孟老太家的大院里正有只大锅在煮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打开锅盖,锅里是已经煮沸了的水。 孟老太从门旁爬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地叫唤着:“造孽啊,一群人欺负我个可怜人哪!” 村长耸了耸肩上的大衣,扶了一把孟老太说:“孟婶儿,你也不能怪小齐哪,人家丢了娃,你非说晾衣绳上挂着虎子,他能不急嘛!” 孟老太说:“小涛,你是被他们这些坏种给带坏喽,你小时候你娘的奶没水,家里又没有粮,要不是我喂了你几个月的奶,你早就饿死喽,哪还有今天!” 孟老太在王家村村民面前这么说,村长的老脸瞬间红成了柿子,他嗔怪道:“孟婶儿,你看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你还提啥当年。” 孟老太又要说话,可这时候孟老太的屋里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在地。 大伙面面相觑,一直站在旁边战战兢兢没说话的虎子妈则冲进了孟老太家的堂屋,孟老太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搓着小碎步跑向屋里。 “不要杀我孙子,不要杀我孙子!” 虎子妈一听孟老太这样说,那还不赶紧冲进去看看虎子是不是在屋里,她踏进屋里的一刹那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虎子爸和几个胆大的村民也冲进去,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在孟老太的屋里,有一只极其巨大的雕像,雕像张眉努目,看起来很吓人,而且舌头深得老长,一直拖到地上,手里还拿着一直血淋淋的人手。 雕像下方的灵台上放着三张黑白色的照片,正是孟老太已经死去的一家三口的照片,旁边的地上有一个已经摔碎的瓷碗,一只黑色的大猫正警惕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大伙,发出警告的声音。 “哎哟,孟婶儿,你在屋里摆着这玩意儿干啥哪,可把我们吓死了!”村长有些嗔怪道。 孟老太太冲过去把地上的黑猫抱在怀里,轻轻地摸着猫的头,说:“乖孙子,没吓着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