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这位打小便照顾他的保公情分不浅,只因温来喜年岁渐长了,皇上唯恐他出宫后受委屈,便让他到热河行宫去,说是让他去掌事,实是去荣养了。 这也是皇上放心将废皇子安置在热河行宫的原因。 有温来喜照应着,不怕会熙皇子受委屈。 宋志来想罢这些,忙上前回话道:“启禀皇上,师傅就在后殿候着。” 皇上道:“快请。” 少时,宋志来搀扶着一位眉发发白的老内监进来。 老内监哆哆嗦嗦地就要给皇帝行叩拜之礼。 皇上忙让宋志来将老内监扶起。 老内监见到皇帝早泪眼朦胧,“皇上怎会病成这样了?”说着回头就打起宋志来来,“可见是你这小子不好好伺候了。” 宋志来不敢动弹,只能生受着。 皇上摆手道:“和他们都不相干。到底是因朕教子无方,教子无方。” 老内监拿袖子擦了擦眼泪,道:“皇上还要保重龙体。” 皇上点头,道:“此番朕正要问你,熙儿在行宫之事。” 老内监自然是毫无隐瞒的。 当老内监说到怡亲王世子挑唆熙皇子时,皇帝的脸面阴了阴。 而说到薛云上骂醒熙皇子时,皇帝又泪流满面了。 末了,皇帝哽咽道:“安哥儿这孩子……是个好的。许有个襄郡王在,日后要紧关头还能有人及时劝这孩子悬崖勒马。” 老内监道:“皇上这是看中他了?那安南王呢?” 皇上忽然笑道:“咱们这位小安南王是个聪明的,他知道若进了京,他们家世代经营的安南王军便要没了的。那可是他们这一支保命的关键,他如何轻易放手。” 说到这,皇上看了眼御案上的折子。 原来安南王竟早一步上折子表明镇守云南的决心了。 这日之后,怡亲王世子战战兢兢在家不敢出门,薛云上则小心操办韩氏的出殡之事儿。 康哥儿太小,韩氏灵柩前由常安家的抱着摔了盆,便抱回太妃院里养着了。 出殡之列各色执事和陈设、百耍等,已是浩浩荡荡,再加之各家的官客堂客的轿舆车辇不下百余数,这一摆又是四wu里地的。 路上更有各家彩棚高搭,设下路祭,可见风光热闹。 襄郡王和薛云上骑马在队列前端。 襄郡王的欲言又止,薛云上早便看到了。 且襄郡王到底想说什么,薛云上也能知道一二,只是薛云上佯作不知。 直到宗亲陵山下,队伍稍作歇息,襄郡王寻了时机这才赶紧问薛云上道:“你大哥到底到了何处,为何一直未有音讯?” 薛云上冷冷道:“我虽给大哥安排了的车马,可王爷觉着大哥会按我安排的行程走?会让我知道他到底往哪儿躲的?到底韩氏新亡,我儿每日鬼门关前徘徊,与他的干系匪浅。” 襄郡王一窒。 韩氏下葬毕,襄王府一众人方回了王府。 只是襄郡王前脚才进了府,后脚皇帝来遣人来宣他进宫了。 如今谁不知皇帝正选过继之人,这会子把襄郡王宣进宫去,可见其中的微妙。 这时候多少人在家说,亲去给韩氏送殡是对了。 这些襄郡王自然也想到,故而面圣之时难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