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便不敢再往这上头说了,只因没谁比她更清楚当年韩夫人娘家家里的那些事儿了。 韩夫人娘家姓娄,韩夫人是嫡出,又是长女。 娄家次女与韩夫人是同胞,姊妹两人自小就好,所以长大后韩夫人得知二妹妹要远嫁云南,既不舍,也愧疚。 因娄家与云南那人家里原是世交,早早便结下了儿女的亲事,只是那会子未定下到底是娄家那个姑娘。 按说韩夫人是嫡长女,就两家交情怎么都该韩夫人嫁过去的,可那会子韩家人来提亲,说的正是韩夫人。 娄家人不想违背诺言,又舍不得韩家这门亲事。 最后便让韩夫人嫁进了韩府,云南那边就让娄二小姐顶上了。 在云南那边的人亲自来下的聘礼,娄二小姐偷偷见过那人后,便心甘情愿远嫁了。 然,就在这时出幺蛾子了,不知道怎么的那人就同娄三小姐睡到一处去了。 之后都说是娄三小姐恬不知耻,勾引了姐夫。 娄家为了掩盖家丑,只得生生把原该是娄二小姐的姻缘,改给了娄三小姐。 也是娄二小姐与那人今生是真有缘的,娄三小姐嫁去云南后,才一年便死了。 而娄二小姐在错失良缘后大病了一场,一养就养了两年,正好就赶上了那人再娶,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娄二小姐终究还是嫁给了那人。 如今娄二小姐膝下已有三子一女,与那人也是恩爱十分,总算是圆满了。 所以到了如今,娄三小姐这人不管是韩夫人,还是娄家人都不愿再提起。 只说韩夫人进了榴绯轩的上房,就见女儿正低头拭泪。 韩夫人知道女儿的委屈,可事到如今唯有忍一时的委屈,等站得住脚跟,日后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想罢,韩夫人过去坐女儿身边,劝道:“就算是抬举了她们也不过只是个姨娘,越不过你去的,都还是捏在你手里的。等这风头浪尖的过去了,你要怎么收拾她们也不迟。” 韩氏只觉好恨。 韩夫人又道:“你如今身边都没个得用的人使了,太妃说让那个叫依怙的帮你。” 闻言,韩氏猛地抬头,“她能帮我?别暗地害我就是好的了。” 韩夫人忙搂过女儿来,道:“这不是也没法的事儿了。人自然是咱们家给的才能安心了,可你到底是襄王府的媳妇了,娘要再给你人一回两回的还成,一而再的就有插手干涉王府之嫌了。传到外头,咱们家不好听,你也不得好。” 说到这,韩夫人顿了顿,“听太妃说起来,那个叫依怙的是有些能耐的,帮你正好。这王府里外多少的门道,有她从旁提点,往后你也能少吃点这样的亏。等到你得了嫡子,太妃自然就叫她走了。” 韩氏那里还有心思听这些的,一想到今后张欢喜和采繁成了姨娘,丈夫和她们夜夜欢好的,她就觉着心被刀子剜了一样的痛。 埋头在韩夫人怀里,韩氏哭道:“娘,娘,我心里难受,我心里难受。” 韩夫人心疼得不得了,也留着眼泪道:“你若不是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现下只怕还能看开点了。” 上房里愁云密布的,西厢房里的张欢喜和采繁脸上的喜欢,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好几回张欢喜都有些得意忘形的大声说笑,还是关雎说了她,“你们是称愿了,可也别得意太过了,”暗暗指了指上房,“只怕那里头的人是不好的。仔细撞到她手里,再没你的好。” 叶胜男也道:“这会子还是稳当些才好。” 顿了顿,叶胜男又问张欢喜和采繁,道:“你们果真想明白了?如今还好,三爷还能给你们别的路走,可你们要是真做了姨娘,就再没回头路了。” 有韩氏这样一位奶奶在头上,叶胜男当真不看好欢喜和采繁今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