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有趣之处了,薛云上侧过身子躺来,一手成拳撑在太阳穴上,道:“你道他要怎样给我补血?” 叶胜男想了一会子,道:“不外乎就是开些什么补气补血的方子呗。” 薛云上笑道:“非也。神医让父王把所有人都叫到一处,每个人都扎一回手指取血,最后说是只父王的血合适我,让父王给我献血。” “啊?”叶胜男惊诧,“他这是要取生人之血补给你吗?” 薛云上点点头,一手比划着,“我也是后来听我母妃说的。童神医有一根细皮管子,两头各一枚细长的针。那针也不知是怎么做的,看着已足够细小,可里头却是中空的。神医拿管子一头接我父王血肉里,一头连上我的手上。就这么着我父王的血就流给了我。” 说着,薛云上陷入了回忆当中,声音放轻了不少道:“你是不知道,当时父王为了救我,血都快流干了。若不是父王又给了我第二回生命,我如今还不知道在那儿了。” 罢了,薛云上又长长吐了口气,喟叹道:“其实天下间,那里会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只论偏疼谁多些罢了。” 闻言,叶胜男一怔,不禁想起叶父来。 那个别人眼中不务正业,败家祸业的父亲。 扪心自问,叶胜男是怨过叶父的,可她记得不管叶父如何,还是爱护她的,时常抱着她道:“没儿子又如何,我叶子鱼的女儿不知比男儿强多少的。就这话了,我闺女日后就叫胜男吧……” 叶胜男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因薛云上的话翻腾而起。 不管是曾经一家团圆时的美好,还是家破人亡的悲怆…… 一时间,叶胜男恍恍惚惚的,再想起如今只剩下她孤魂野鬼般的存在,多少思念如潮汹涌。 叶胜男口中不禁喃喃,“爹,娘,胜男好想你们……” 薛云上见叶胜男趴在床沿睡着了,嘴里念叨些什么也听不太清,只听到爹和娘二字,想起她素习虽聪慧能干,到底也是父母早亡孤苦无依了的,对她不禁又心生几分怜悯和爱惜来。 当叶胜男泪水溢出滴落在手臂,薛云上便抬手帮她拭去了。 “也许你说得对,”薛云上道,“我可不止有爹,还有娘和兄弟姊妹。为了他们,我无论如何也要争一口气。” 次日一早,关雎不放心这两人,早早便过来瞧的。 只见屋里昏暗,薛云上躺床上,叶胜男则趴在薛云上床沿睡着了,一条被子同盖两人身上。 关雎忙几步过去拍醒叶胜男,轻声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睡这了?” 叶胜男迷迷瞪瞪的,见是关雎便道:“他磋磨我呢。” 说罢,叶胜男才要伸展下手脚,却觉着全身骨头酸痛得不得了。 这时一声喷嚏传来,可知床上的人也是醒了。 就听薛云上瓮声瓮气道:“到底是我磋磨你,还是你磋磨我呢。都没见过那个姑娘家睡觉那么霸道的,半夜抢被子抢得那么凶的。” 叶胜男顿觉赧然,张口就要分辨。 薛云上指着还挂叶胜男身上的被子,又故意抢先道:“罪证还在你身上呢,岂容你狡辨。”薛云上说着下床靸了鞋就往外头去。 叶胜男看看身上的锦衾,顿时张口结舌了。 关雎忙让外头的人进来伺候薛云上盥洗。 叶胜男也忙起身收拾床铺被褥,再给薛云上取来已熨烫齐整的官袍。 只是薛云上盥洗清楚回来要更衣,瞧见床上的官袍道:“今儿不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