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枝笑眯眯地答道:“清清闹一些,爹爹便只顾着揍你,自然记不起别的糟心事,打完就睡下了。” 幼清不干,垮下脸抱怨说:“阿姊总是想着要我挨揍。” 庄絮照轻声说:“幼老爷那么宠爱小公子,怎么会舍得动手?” “他舍得,而且总是喜欢打我脑袋。”幼清回答完,反应过来这个人他不喜欢,又歪着头问道:“你怎么还不走呀?” “臣妾的确该走了。”庄絮照一笑,“臣妾本是担心姐姐会……” “你走开。”幼清压根儿不等她说完就脆生生地说:“阿姊才不要你担心。” 他胡搅蛮缠的功夫一流,况且忍了好久,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你不许乱叫阿姊,爹爹和娘亲只生了我和阿姊,只有我才可以这样叫她,别人都不行。” “小公子……罢了。” 庄絮照望着幼清咬了咬唇,似是欲言又止,又带着几分泫然欲泣的委屈,她向着幼枝行了一个礼,而后很轻很轻地说:“贵妃娘娘,臣妾该走了。” 幼枝视若无睹,“慢走。” 庄絮照推开门的一刹,面上的柔顺与哀愁尽数褪去,雪生上前来搀扶,她们坐上轿后,庄絮照恨声道:“本宫告诉过陈文翰,除非死无对证,否则陛下定会轻饶她。” “……娘娘,小贵子还在受审,奴婢以为现在设法让人以为小贵子畏罪自尽,也还来得及。” 雪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既然梅妆能买通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更何况她换了点翠的香囊,那么她现在就和就咱们一条蚂蚱上的人了,只要陈大公子解决掉小贵子,再让梅妆偷拿来贵妃娘娘的簪子,塞进小贵子的房里,就应当万无一失了。” 庄絮照想了想,垂下眸冷冷地说:“只能如此了。” 而瑶华宫里,幼清不太开心地说:“阿姊,我不喜欢她。” 幼枝想着事情,心不在焉地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有理由?”幼清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定是因为她以前也惹过我不开心。” 说完,幼清又异想天开地说:“以后我要把仇都记到纸上,谁惹我了就写下来,这样再失忆,也不会忘记。” “心眼儿这么小。”幼枝捏住他的脸,“大概你写下来的,全部都是爹爹的名字。” 幼清纠正道:“除了爹爹,从嘉王也讨厌。” 幼枝笑了笑,侧眸望向点翠,若有所思地问道:“点翠,你说可是她?” “奴婢不确定。”点翠斟酌道:“那日小姐的胃口不好,整日只吃了几口点心,喝了些水,早早便睡下了,没有让奴婢伺候。奴婢后来想过,水只经过奴婢一人之手,陈太医也说点心没有问题,但是小姐的确当天格外嗜睡,并且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若是往常,定然不会连小贵子躺上床也不知道。” “至于走水一事……有几个宫人当日行踪可疑。” “你且查着。”幼枝撑着脸,气定神闲道:“若是庄絮照,今日来过这一趟,她肯定会沉不住气。” 说着,幼枝似笑非笑道:“只是这般的天衣无缝,倘若真是她所设计,便是往日我太小瞧她了。” 她们两个人说话就和打哑谜一样,幼清听不大懂,不过这不妨碍他捣乱。幼清眨了眨眼睛,“爹爹说我怀孕以后只晓得睡觉,阿姊是不是也怀孕了?” 点翠的眼神一闪,重新低下了头,幼枝倒是神色不变,只轻轻地摸着幼清的肚子,笑吟吟地说:“爹爹又在逗你。我们家清清不论怀孕没怀孕,都是成日只晓得吃和睡。” 幼清瞟向幼枝,委屈巴巴地说:“我还会生气!” 一脸要人哄的表情。 他的肚皮软,幼枝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