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睿翻了个白眼:「少来,你怎么可能间的住。」 他果然还是懂他,于皓俊微微一笑:「我等你想。」又顿了少顷,虽不想破坏这温情一刻,但实在忍不住要说:「你要跟我一生一起走,但是就是保持这种关係对吧?就是好兄弟。否则我跟你,嗯对,怪噁心的。」 「神经病。」苏哲睿啼笑皆非,以肘击了于皓俊胸膛,感受到结实,突然说不上什么,倒也认命:「唉,回去要健身了。」 这话说在于皓俊心头上,他得意的背后不存在的尾巴都要翘起:「就是,现在知道男艺人保持身材多不容易了吧?」 两人对视,僵持不了多久,不约而同一笑,苏哲睿说:「快去吧,去巴黎带包,都快成代购了。回去我们可有很多事得忙的——你的官司、公司内的事、还有《花开两生面》重新拍摄,忙得很,你好好趁这机会休息吧。」 阳光透过候机室的落地窗照进来,走向各自的登机门前,他们默契的回了头——就像这十四年来一样,他们总是那么有默契。 是分道扬鑣,还是一生一起走,或许这个问题,两人都有了答案。 但,何必这么急呢,两个挺拔俊俏的男人都失笑了,于皓俊弹了个响指,苏哲睿也弹了下舌,然后,走向各自的登机门,上了飞机,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 * 红色帷幕升起,热烈掌声中,女孩颠起了脚尖抬高了双手,三十二回旋之后,接着一跃至天空做了个阿拉贝斯克,男伴接住了她,带着她转了一圈。 她伸展着双臂,优雅又不僵硬,足尖点在台上,画出的每个圆,都是优美好看。 无庸置疑的,她是这舞台上的焦点,没有人可以把目光从这个美丽又有实力的女孩身上移开。 一套舞结束,她和男伴做了谢幕动作,这是她在校内第五次作为首席舞蹈员演出的芭蕾舞作品。 她按着胸口笑着起身,对上了台下女孩的笑容,她热烈地拍着手,喜形于色。 …… 她的身型没变化多少,勾着身边的女孩喜悦地说着话——她的步子很雀跃,身边的人笑着,对她的喜讯也同样开心。 然后,然后…… 不知道了,电光火石,天旋地转,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听着医生对她的审判。 「这个脚……我的建议是,别跳舞了,实在是……唉。」 唉。 …… 沉沉潭香瀰漫在诊间里,她躺在躺椅上,紧闭着眼,眼皮底下眼球却快速的活动着,眼角躺下了泪珠,就如一串珍珠。 那年五月的梅雨,到现在还没停。 「她恨我,」她哽咽着,接着笑了:「许医生,那个人恨我,那个人想要我死……」 情绪不稳了,许医生攥住孙夏的肩膀:「孙夏、孙夏,没事,现在你已经22岁,不管看到什么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回来——现在,我数到三,我们就醒来,一、二、三——」 女孩从椅子上腾地坐起,许医生适时的张开双臂,接住了这个刚从潜意识这片人类都尚未完全探讨到的天空坠落的女明星,她抱住孙夏安慰:「看来这次,是有成效的对吧?」 孙夏此时也需要点慰藉,她抱着许医生,缓缓的点了点头:「第三堂课就看到,算快吗?」 「还行,看来我不必愧疚我给你收的钱。」许医生玩笑:「差点以为你要让我砸招牌了呢。」 「收这么多钱还没点成效,我是真的会来砸你招牌,许医生。」孙夏也戏謔的回应她,她的面前不远处,就摆着一面圆镜,清楚地映照出此刻孙夏的表情。 她看见自己抱着许医生,眼里没有以往的迷茫,她觉得自己分成了两半——或许是灵魂中残存的原主碎片。 她彷彿一半是冷血痛恨的,瞳仁黑的深不可见底,但另一半,却是脆弱的、心碎的、痛心的。 真相,真相是如此的难以让人接受,但它就摆在那,在心里的最深处,等着去揭开,残忍、难看,但真。 孙夏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着隐在嘴角的笑,终于缓缓地,冷冷地,慢慢扬起了嘴角。 「——我看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