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王道,“可区区一个福建,乱了也就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担心的是,岳父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搅乱福建。” “那他……想搅乱朝廷,可是新琉根本没有搅乱天顺朝的实力,除非是……” “除非是北桀。”沐萦之和白泽同时道。 渤海王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尽是寒光,“南北两路,同时开战,朝廷一时之间,必定有些慌乱,这个时机就可以做不少文章。” “但是北桀虽然骑兵强大,国力并不昌盛,多年来虽然一直滋扰北疆,但说到底根本无法真正威胁天顺朝。更不可能如岳父所期望的那样,影响朝中的局势。”白泽一番分析过后,渤海王和沐萦之的心情更加沉重。 沐萦之太清楚沐相对权势的渴望了,她并不认为追逐权势不好,但是通敌卖国这种事,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沐相自取灭亡。 “我出去看看麒儿。”沐萦之站起身,朝渤海王和白泽微微颔首,也不等他们说什么,就径直走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白泽才对渤海王说,“爹,请您速速联络安排给岳父的那两百名天策军,我们必须搞清楚岳父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放心,天策军人人忠肝义胆,若是沐相真的让他们去做丧权辱国之事,他们是宁死也不会听从的。我这就传密令给他们。” “有劳了。” 渤海王看着白泽,“若是沐相真的通敌?” “您不必担心萦萦,她是跟我站在一起的。” 渤海王点了点头,“要不,你带着我的令牌回一趟北疆?” 白泽诧异地看了渤海王一眼。 “天策军虽少,但个个是好手,你现在手里没兵,一旦发生点什么事,总好做一个策应。” 白泽沉吟许久,终是下定了决心,“好,我今晚就启程。” 他心里有不详的预感,事情的真相会比他们想象得更糟。 …… 沐萦之离开了正堂,并没有真的去找麒儿,而是召了清风和清河到跟前问话。 “你们俩跟随我的时间也不短了。” 清风和清河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跪到沐萦之跟前,“我俩誓死效忠夫人。” 沐萦之静默了一会儿,方才道:“你们是否忠心,全看今日。”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我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需要你们赴汤蹈火,我只是问你们几个问题。” “夫人请讲。” 沐萦之将自己的声音稍稍压低,“若是我跟我爹给你们发出相反的命令,你们如何自处?” 清风和清河顿时一怔。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暗中听从我爹的差遣,他是我爹,你们是他送过来保护我的,从前这么做无可厚非。”沐萦之道,“只是如今我需要要个明白,你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两人闻言,俱是双唇紧抿。 沐萦之继续道:“你们如何选择都没有错,只是今日我想要一句实话。”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清河抱拳:“我愿听从夫人差遣。” “你呢?”沐萦之看向清风,清风没有说话,“我知道了,你下去,往后仍照旧当差。” “是,夫人。”清风站起身,默默退了出去。 沐萦之这才看向清河,“我爹最近给你们的一道命令是什么?” 清河垂首:“相爷严令,最近一个月内,不能让夫人、世子和老夫人离开文成县,尤其不能去京城。” “不能去京城?”沐萦之皱了皱眉。 难道京城有变? 不可能,京城位于天顺朝的正中心,自祖皇帝以来就没有被任何异族侵犯过。 那就是京城有人造反? 也不可能,如今京城里唯一有实力造反的就是温氏。温相大权在握,难不成想造反? 不,如果温相想造反,当年皇帝登基的时候,手握虎贲军的他就能造反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能回京城? “你下去吧,我方才所问之事你千万不可透露给清河。” “夫人放心,我明白谁才是自己人。”清河说完,站起身退了出去。 沐萦之坐在房间里,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沐相到底在筹谋什么,她只得先提笔写了一封信,说白秀英病重,让白永旺务必带着留在京城的白家人全都带到文成县来,见白秀英最后一面。接着她又给冯亦彻写了一封信,这封信里则写着她在文成县遇到了两位隐居多年的名士,本想让他们去天成书院讲学,但他们不愿离开文成县,因此要冯亦彻和苏颐带着书院的所有弟子来文成县听名士的指点。 至于沐府,沐相能安排她和孙氏,自然也会安排沐府的人。如果她贸然去信,万一信落到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