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看到身边的渤海王,恨恨道:“你为什么要赶他走?你就那么狠心,连我让多跟他说几句话都不成吗?”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渤海王方才还异常难堪的脸色顿时柔和了下来。 “不是我要赶他走,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不想认我们,根本不想呆在这里吗?何况,他是不是咱们的儿子还另说。”任谁也想不到,威震四方的渤海王会有这般温柔的声音。 “他是,我是他的娘,我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们的儿子。”王妃含着泪斩钉截铁地说,因说话太过用力,一时有些喘不过气,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渤海王眸深似海,他的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 “是,你是他的娘,不会认错儿子了。” 听着渤海王的柔声劝慰,王妃一面高兴,一面更加伤心了,“他连多跟我们说几句话都不肯,一定是恨我们,恨我们把他弄丢了,王爷,咱们的儿子是不是不会再来见我们了?” 渤海王看着虚弱的王妃,眼中满是心疼,“放心,我会找到证据,他不想认也得认!” “王爷,你想怎么做?”王妃看到他眼中的光芒,想到他素来的行事风格,又开始担心起来,“今儿虽只是见了一面,可我知道,他的性子跟你一样,吃软不吃硬,你可千万别弄巧成拙。” “放心,有儿媳妇和亲家公在,不会弄巧成拙的。” “儿媳妇?”听王爷这么说,王妃这才想起刚才在白泽身边,的确站着一个绝色美人,只是她满心满眼都是白泽,儿媳妇长什么样,她都不太记得了。 渤海王点了点头,踌躇满志地说,“杨臻送信回来之后,我就派人去查了白泽,他从伙头军一路做到虎贲大将军,靠的都是自己的实力,总算没有辱没咱们渤海王府的门楣。” 王妃听着渤海王说白泽的事,又掉了泪,“可怜的儿,不知在军中吃了多少苦头。” 渤海王见她伤感起来,忙说道,“咱们这个儿媳妇来头不小,是当今宰相的儿子,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你说,她会帮咱们?”王妃有些不自信。 就拿她跟渤海王来说,她有什么事绝对不会瞒着王爷。 “就算她不会,咱们的宰相亲家一定会帮。”渤海王虽偏居海边,实则对京城的动静了如指掌,这也是渤海王府历代以来能稳若泰山的原因,“如今朝堂上,两相并列,温相根基深厚,因此时常处于上风,沐相若是知道女婿是我们渤海王府的人,我不相信他能坐得住。” …… “侯爷,侯夫人,可否听我说道几句?” “不必了。”白泽淡淡道,伸手便要将沐萦之抱上马车。 沐萦之想着方才在王府中的一切,想着王妃脸上的眼泪,一时有些心软,便推开白泽的手,“梁公子请讲。” 白泽面无表情地自行上了马车。 梁子安朝着沐萦之歉意地笑笑,“侯夫人,方才的事情您一定觉得很奇怪。” “想必是有什么缘由?”沐萦之问。 “唉,是一桩王爷和王妃的伤心事。”梁子安叹道,“王妃是我的姑母,乃是我们彤城梁氏的嫡女,三十年前,王爷登门求亲将我姑母娶进了渤海王府,两人如神仙眷侣一般恩爱非常,婚后第四年,王妃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生诞了一位王子,王府上下喜气洋洋,王爷甚至立即为他请封了世子之位。谁曾想小世子从娘胎里就带着不足,身子异常孱弱,一个月中有大半的日子都在生病。王爷和王妃极为珍视这位世子,四处遍寻良医,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世子得的什么病,眼看着世子两岁了,还比不得寻常一岁孩童的重量。王爷只好去京城求见先帝,让先帝派最好的御医给世子治病。那时候正好有位吐蕃神僧在宫中为皇上讲经,他看过世子之后,说若世子一直往南走或可得救。” “南?”若论距离,白泽的故乡维州城的确是在南方。 “王爷那时候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立即带着王妃和世子一同往南走。他们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在江南转来转去,足足转了半年,世子的病未见好转王妃却病倒了。那一日是八月初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