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盘金彩绣的衣裙在身上。 前世杨氏总在暗地里说她穿得丧气,骂她扫把星。话虽难听,但多多少少也透着些婆婆的心思。 既是新妇,当然更得喜气些。 沐萦之看着镜中那个金光闪闪、彩绣辉煌的自己,都有些认不出了。 不过,穿着这么些大金大红在身上,似乎真的比平日里瞧着要欢喜一些。 “夫人,给老夫人和两位姑小姐的见面礼都备好了。” 沐萦之略看了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了几杯浓茶提神,又嘱咐春晴往西路三进院子看看,该准备的东西早点准备,以备白泽家人使用。 安排好了一切,这才上了步撵往明心堂那边去。 还没走到明心堂,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大哭的声音。 轿夫抬着沐萦之进了院子,这才看见白泽站在明心堂的正中,一个穿着红绸衣裳的妇人抱着他哭得正伤心,那妇人身后,站着三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旁边的太师椅上,倚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夫人,您过来了。”站在门口的白福最先看到沐萦之,一见到她,立马高声通传起来。 他的嗓门不小,这一喊,明心堂里边的人都望了出来,连那哭泣的妇人都转过了头。 沐萦之原想悄悄进去,这么一来,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扶着冬雪的手下了步撵。 “将军。”沐萦之走到白泽身边。 白泽扶着那脸上还挂着泪的妇人,温和道:“娘,这是我的妻子,萦萦。” 沐萦之愣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白泽叫她“萦萦”。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白泽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仿佛微微带着一点颤抖。 她望着白泽,他的神情一如从前一般沉着淡然。 刚才,或许是她听错了,只是唤个名字,白泽又怎么会紧张? “萦萦?”那妇人看看白泽,又看看沐萦之,试探着喊了一声。 她说话带着乡音,这一声“萦萦”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格外亲切。 沐萦之这才将注意力从白泽的身上转到妇人身上。 妇人的年纪看着四十出头,五官看着很是端正,只是常年在乡下住着缺少保养,皮肤看起来粗糙干粝,仿佛用手一撮,能搓下来一点白皮。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杭绸袍子,看起来与她通身的气度毫不搭调。 昨日成婚的时候,皇帝除了给沐萦之一道诰命之外,还给了白泽的娘亲一道诰命。 听着白泽这一声“娘”,沐萦之便知道,眼前这个妇人,正是白泽的母亲,白秀英。 白秀英是白家的童养媳,自幼就生在白家,公婆和相公相继过世后,她一个人独力支撑,将年幼的小叔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娃慢慢养大。 沐萦之对她,心里是有些敬佩的。 “儿媳拜见母亲。”沐萦之依着规矩,向白秀英行了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白秀英忙伸手扶起沐萦之,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听那几个当官的说,你是丞相的女儿?” 白秀英一行人是奉圣旨入京的,一路有几个从九品的官吏陪着,她身上那件不太合身的杭绸衣裳,就是快进京的时候,这几个人给她买的。 “回母亲的话,我爹是当朝左相。” 白秀英问:“那你爹是几品?” 沐萦之没想到这白秀英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