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一人带你们,应当很辛苦吧?” “是的,娘一个寡妇,为了养大我们几人在乡里吃了许多苦。也是因为这个,她的性子被磨得十分泼辣,也很倔强,认准的死理,谁劝都不听。” 便是京中贵妇,一旦丧夫,日子就难过了,何况是个村妇?白泽的娘,只怕不止受人白眼,还受尽了欺凌。 不然,白泽此时的声音,不会这样柔软。 沐萦之想了想,“既如此,等婆母到了京城,我把思慕斋让给她住。” “那倒不必,思慕斋你住着便是,我娘不在乎这些。我娘是个很善良的人,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若她来时有什么言语冲撞,你不要生气。” “将军何出此言?婆母是长辈,我自会以礼待之。” 这话沐萦之说得有所保留。 若婆婆真如白泽所言,是个善良的妇人,那即便粗俗些,也没什么不可忍耐的。但若她跟南安侯夫人一般,是佛口蛇心之人,那沐萦之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除了娘和小叔,我还有两个妹妹,玲儿十五,珍儿十三,她们俩都是好性子的姑娘,等她们见了夫人,一定很想亲近。” “这次来的,就他们四人?” “嗯。” “既如此,西路正好有三进院子,两位妹妹住最里面那一进,婆婆住中间那一进,叔父住在最外的那一进。将军意下如何?”其实沐萦之这个安排她有私心,思慕斋在东路,白家的人住在西路,即便他们难以相处,到底眼不见为净。 “如此甚好。他们初入京城,许多礼节不通,到时候,还要麻烦夫人指点一二。” 白泽那两个妹妹已到议婚的年纪。以白泽如今的身份,即便在乡间有中意的,定然也做不得数了。白泽在京里没有人脉,婆婆来了京城亦是睁眼瞎,少不得还要沐萦之来操持这些事。 沐萦之今夜才刚刚过门,就要开始给未来的小姑子操持婚事。 正在头皮发麻,冬雪在外面叩了门:“将军,夫人的安神汤熬好了。” 沐萦之支着身子坐起来,白泽早已跨步到了门口,从冬雪手中接过托盘。 冬雪转身,又将房门带上。 这丫头,怎地今日这么喜欢关门? 沐萦之心中一阵腹诽,眼见得白泽端了药,走到自己身边。 “夫人,安神汤。” 平常沐萦之饮安神汤,都是丫鬟一勺一勺的喂,但面对白泽,她自不会让白泽来喂。 “多谢。”沐萦之伸手接过汤盅。 喝汤而已,她岂能不会?大不了一顿牛饮! 沐萦之捧着汤盅,只觉得汤盅有些烫手。 白泽的手上全是老茧,端这汤盅毫无感觉。可汤盅落在细皮嫩肉的沐萦之手上,就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 “夫人?”白泽察觉到沐萦之的神色有些异样,弯下腰探究的看。 沐萦之捧着汤盅,感觉烫得受不住了,手腕子一抖,满满的一盅安神汤就全洒在了白泽的腰间。 寝衣的料子是最轻薄的绸缎,吸水极强,汤汁泼洒上去,便迅速的蔓延开来,瞬间就湿了一许多,绸缎紧紧地贴在白泽身上。 “将军,没事吧?”沐萦之吓了一跳,想去看看他有没有被烫着。 然而这一看,她便呆住了。 寝衣一湿,白泽身上所有的秘密便暴露无遗。 有一个地方,威风凛凛,正对着沐萦之。 ☆、25.第 25 章 沐萦之望着那里, 一时呆愣, 待她反应过来时, 飞快地转过身躺下, 拿锦被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颗心高高悬起, 怦, 怦, 怦。 有一点害怕。 明知白泽不会做出什么兽性大发之事, 但心里就是很虚。 毕竟…… 身后响起脚步声, 沐萦之竖起耳朵,听着白泽渐渐走远,没多时,又听见了窸窸窣窣的水声。 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房间里一直备着水, 原是留着给新郎新娘完事后用的。 饶是如此,沐萦之的心依旧怦怦直跳。 她不是未经事的小姑娘,上辈子与裴云修虽未成事,但肌肤相亲是有的。 可是方才那情景…… 沐萦之忍不住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只觉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