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 肢体撞击的声音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警钟般的吼声:“再来!转身!出拳!” 小吉坐在旁边,看的都心惊肉跳的。 这打架都是真打啊,一会儿锁喉一会儿背摔的……找个武替不行吗? 从前戚麟走的都是温柔偶像路线,现在已经把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抬到了极限。 他的眼神在一次次的挥击和闪避中在不断地变化—— 锐气和倔强如同石中玉被逐渐磨砺而出,韧劲与狠气也在逐渐蜕现。 第一周下来,白凭就来过了两次。 每次都只是在窗旁或者门口看了一会儿,简单的问了几句,就直接走了。 没有鼓励安慰,也没有任何赞扬。 小吉作为一个助理,没好意思跟这么大牌的导演搭话,可心里也有些吃味。 合着不是自家孩子就不心疼——戚哥现在天天打沙袋打的腿上胳膊上都是淤青,背上都贴了膏药,他连句好话都不说一句! 真要把白导的孩子扔这,他狠得下这份心来么? ——其实如果江绝来,轮不着白凭开口,他只会对自己更狠。 戚麟在学校里,形体课就一直遥遥领先。 他从小学舞蹈,四肢柔韧性都一直保持的很好,现在只是转变发力的方式,从早到晚泡在练功房里。 一开始上课的时候,没少被庞教练骂。 “精神点!打上来!” “腿会用力吗!往这边踢!提胯!” 击打碰撞的声音犹如无形的节拍,他任由汗水流过脸颊眼角,咬着牙继续打。 如果不在两个月里完成所有的训练,他对不起所有人,更对不起他自己。 不能求饶,也绝不会认输。 直到第二周的星期三,白凭才再一次出现。 戚麟收到短信,得知今天白天不用去练功房了,白导在酒店大厅等他。 他怔了下,快速收拾好了自己,匆匆下了楼。 白凭作为拿遍国内外金奖的大导演,行程一直排到了明年,就算在剧组里也一堆事候着。 他在楼下专程等自己,已经很有诚意了。 戚麟匆匆过去,见白凭支了个笔记本在回邮件,旁边两个助理捧着文件不时的回答着什么。 “小麟来了。”白凭抬眼看向他,挥了挥手。 “白导。”戚麟坐在旁边,神情有些拘谨。 “角色琢磨的怎么样了?”白凭随口说了一句,突然停止手头的活儿,看向他道:“你把嘴张开,我看一眼。” -2- 这是个颇为古怪的要求。 戚麟张开了嘴,任他端详自己的牙龈和牙床。 “牙怎么这么白。”白凭皱了眉道:“我听戚总说,你之前一直是歌手,今年才开始拍电影——你做过烤瓷牙了吗?” 戚麟摇了摇头,一脸为难道:“您希望我做吗?” 别的事情都好说,可这件……他不太愿意。 “别做。”白凭严肃道:“最好永远别做。” 人们对白的盲目追求,早就到了病态的程度。 人类的牙齿,在自然规律下,本来就是微微泛黄的。 牙齿表面覆盖着一层牙釉质,是半透明的状态,而釉质钙化程度越高,越显出牙本质的淡黄色。 换句话说,牙齿泛黄代表牙床牙周健康,白色或乳白色才是病态。 问题在于,明星什么的都得接受无数个采访,注定活在各种各样的曝光灯下。 如果他们表现的不像广告上的那些一口大白牙,会受到各种嘲讽和质疑。 在这种情况下,烤瓷牙应运而生。 烤瓷牙最开始是服务于各种牙齿严重受损的病人,可现在在明星中已经成为了普遍的时尚。 ——牙齿没受损怎么办?那就直接人工磨到受损的程度。 镜头前光鲜亮丽一口白牙的许多明星,其实都自愿或不自愿的磨掉了自己的牙齿。 无论门牙后牙,全都要被机器打磨掉三分之一,再带上烤瓷牙套。 但凡是受过这种罪的,剩下的基牙会在十年内不断发炎甚至坏死。 摘下牙套后的牙齿,就像妖怪一样又细又小,而他们的牙床也会跟着发灰,在盈盈白牙的衬托下格外病态。 “你的牙还是太白了。”白凭端详着他露出来的牙齿,皱眉道:“你要演一个在街头行窃长大的人,他不可能有这样的牙齿。”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