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回位。” 她扬眉扫了一眼众人,确认人都到齐了,便利落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秦以竹,也将是你们的表演课老师。” “考进表演系很不容易,是吧?” 秦老师的只身体微微前倾,突然笑了起来:“年年都有人抢破头想要进来,想如成为第二个虞刃宋钧江烟止,一个个都自认为是人中龙凤,嗯?” “听着,”她的语气毫无半分的婉转:“你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四门主课的高分成绩,能否完成一台期末报告演出,毕业前是否有制片人相中——这些全部都仅仅只是起点。” 而有些人,恐怕连起点都碰不到,只获得了参赛资格便沾沾自喜安于现状了。 秦以竹的目光落在了江绝和戚麟的脸上,只停留了两秒钟就轻巧移开,语速依旧颇快:“先自我介绍,然后开始选班长和其他干部,等会我来讲晨功考勤的事情。” 果然! 戚麟早就先和熟悉的学长通过气,得知每天早上六点就要集合,一直得练到七点十五才能下操吃早饭,完了再开始上课! 他从出道以来,生物节律就乱成狗了。 平日里通告安排的紧,新歌准备期要抢时间改曲子泡录音室的时候,可能连着几十个小时都不能休息,多半得靠咖啡因撑着。 到了休假期,又会因为通宵肝游戏而日夜颠倒,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今要他开启老年作息时钟,确实有点困难…… 大家虽然进校时各凭本事,站在台上时都笑的有些青涩。 不少人在自我介绍时特意秀了一段特长,好几个唱歌都相当好听。 但凡有人唱歌,就有人开始看着戚麟窃窃私语,还特意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戚麟其实很想黑着脸。 在自己班里被大声唱自己的成名曲,简直跟公开念日记一样羞耻感爆棚好吗! 而且那个男同学你唱跑调了真的好尴尬啊! 他心里虽然飘了一万条弹幕过去,面上仍旧绷着营业性微笑,简直不动如佛。 轮到江绝的时候,戚麟特意看了眼大家的反应,却发现大家还在盯着自己,好些个人还在偷偷拍照。 那瘦削白皙的男孩走到台前,微微鞠躬,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江绝,来自时都四中,喜欢戏剧,谢谢。” 秦以竹微微眯了眼睛,发现这些后生仔还在看那小明星,竟没一个人注意这江绝的发音方式。 不知道他身份很正常,毕竟那位瞒了这么多年,自己都是临开学才被校长叫去谈话的。 但他这一句话下来字正腔圆,没有任何一字有多余尾音,而且气正声洪,声前语末都处理的干净清晰,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分量。 “先别下去,”她微微偏头笑道:“表演个节目吧。” 旁边的学生们立刻起哄道:“来一个!来一个!” 戚麟亮了眸子,心想这回可有意思了。 江绝怔了下,心想秦老师可能看过自己在剧院的表演,只点了点头,礼貌道:“老师想听什么?” “嗯……来段贯口?”秦以竹慢条斯理地开口,直接换了腔调道:“噢,您那儿还熬腊八粥?” 下一秒,那江绝起了笑意,竟同步换了曲里拐弯儿的天津腔,流利而清晰地接道:“我自然舍点粥米,自己拿回家熬粥去。” 这台词对的莫名其妙,却瞬间吸引了大伙儿的吸引力,连刚才还为了戚麟照片在课桌下疯狂发短信的小女生都懵了,抬起头来看他们在说什么。 秦以竹又应了一腔,问道:“噢!这粥里都有什么?” “米豆一份。” “嗯。” “粥果全份,小米儿一斤,黄豆一升,江米半斤,豆角半斤,大麦米半斤,五斤小枣儿,三斤栗子,半斤桃脯——” 竟直接如同报菜名一样,开始成套的念起那相声经典《开粥厂》里的选段! 这贯口便是相声演员们练利索嘴皮子的东西,但音节更杂语速要求更快,难度也可想而知! 刚开始这江绝开口不急不缓,字句铿锵有力,显然记忆清晰又背的一字不差! “金糕二两,半斤冰糖块儿,三斤黑糖,五斤白糖,玫瑰蜜供一样儿二两,高香一股,顾及带二十三祭灶供一份——” 秦以竹早就准备好,立刻顺着那腔调跟着一应一合,捧哏当的颇为顺溜。 “过年您还舍什么呀?” “八寸宽五尺高蜜供五盒。” “噢!” “圆子苹果二十五个为一堂。” “哟!” “红罗饼二十五手,神抵老佛供、天地供、灶王供,一样儿三碗?祠堂供三堂,大千春桔二十五个为一堂,白蜜供五碗为一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