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萧玥一直不平于为什么同为王府之女,明华郡主生而便是郡主,而她好了才能得个县主的封号出嫁。如今她终于是郡主了,只是这代价却不是她能承受的。 再有按例,她这一去也算是和番了,一般皇帝都不吝给个公主的封号以示郑重,只是她却要以郡主的身份给鞑靼可汗为妃,这不啻是一种奇耻大辱。 和番之女封为公主,历来不过是空名,其下既无封地也无采邑,皇帝所费的不过是一道圣旨几件嫁妆,然而全的却是两国的颜面。如今皇帝连这样一点小小的体面都不愿意给她,这其中自然不是皇帝不愿,而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这世上能影响皇帝的人不多,不巧她的好二哥就是其中一个。 这几日,王府的气压很低,不管平日感情如何,萧玥的遭遇,让萧瑛萧瑜两个难免有些物伤其类之感。萧瑛还好至少她已经定亲,只等着过几个月出嫁了,而萧瑜的婚事可还没着落呢。 萧守被人请到萧绍的书房,心下还纳闷,不知这位世子二哥找他有什么事。 “这东西你可认得?” 萧绍伸手敲了敲桌子,萧守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桌上的锦帕之上,静静躺着一只女人用的花钿。他有些奇怪,好好的二哥拿件女人的首饰来问他做什么。他正要摇头,却猛的见那钿上的花样很是眼熟,仿佛最近在某处见过的,萧守的脸渐渐白了起来。 萧守心中暗自惊疑不定,萧绍却没功夫管他的风流债,就见他将桌上的花钿扔到萧守怀里,萧守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只觉得掌心发烫,恨不得立刻扔了才好。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你要想办法让那女人闭嘴,春宴那日在府撞上的事,让她忘了的好。” 萧守唯唯应了,可出得书房却在心里琢磨春宴那日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明珠郡主撞见了。 萧玥要远嫁鞑靼,虽然到时候宫里会赐下嫁妆,可她到底是王府的女儿,又是远嫁柳王妃嘱咐,比照嫡女的份例,再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江侧妃在床上躺了两日,并不见定南王的来看她,她心中凄楚,这个少不得强撑着身子来了定南王的书房。 定南王如今最不愿意见的,便是江侧妃母女,他自问从未亏待过她们,可也架不住这个女儿她自己要往下流里走。 江侧妃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小厮,跌跌撞撞的闯进书房,一抬眸,便对上了男人冷漠而莫测的眼。两人隔着数米的距离对视,江侧妃的一双眼里先是愤恨,原本她有许多话要说,她想问一问这个男人,他们家又不是那落魄宗室,为何和亲的事会轮到他们女儿头上来? 可见了定南王,她方才面对小厮下人的强横便没了,取而代之则多年来爱这个男人而不得的委屈心酸。 “我知道,王爷早就多嫌了我们母女两,当初王爷娶我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不过是王爷要当孝子,不能拒绝老王妃罢了。。。。。。” 定南王皱眉,他最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地方便是多年来一成不变的自怨自艾,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有事说事。就像今日,她明着是为女儿的事来找自己,可一开口便又是这些,他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当初何苦非要嫁给他? “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耐烦听她啰嗦,定南王开口沉声朝她问到。 江侧妃正准备一一回忆两人之间的种种呢,不想刚开了个头,便被定南王打断了,她噎住神情错愕的看向丈夫,一时竟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王爷,您救救玥儿吧,她这一去能有个什么好结果?”总算江侧妃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就见她双膝跪地,朝上坐的男人哀求到。 说到女儿,定南王的神色好了些,他看向江侧妃,这个女人跟着他也有二十年了,这么想着他缓了口气,对她说到:“圣旨已下,我会同王妃说,让她多给玥儿预备些嫁妆的,至于女儿那里,你这个当母亲的多劝一劝吧。”见江侧妃还要说话,他又开口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回去吧。”说着,他重又低头看起桌上的书信来,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周宝珍拿着准备好的嫁妆单子去让萧玥过目,发现她正在房里作画,看模样并不像前几日那般颓唐,见到周宝珍的时候还她朝他笑了笑:“二嫂快来看看我画的画?” 周宝珍心下疑惑,难道她这是想通了?不过事情已然如此,她能接受现实,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妹妹好兴致。”周宝珍说着,含笑往桌边走了几步,只是桌上的画,却让她愣在了那里。 萧玥见她这般却是笑了起来,她凑到周宝珍耳边,语调轻诡的朝她说到:“画中的人想必二嫂是认识的,不知我画的可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