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抱住头痛苦地说:“可我没有其他办法,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所以才会不停地在人间徘徊。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了,黄为民是什么来历,他和周建英都犯过什么事。”姜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找不到活人打听黄为民的底细,还不能找死人吗?有谁能比黄为民以前的枕边人更了解他。 小静抬头,不解地看着姜瑜:“你问这些做什么?” 因为要从她嘴里知道答案,姜瑜也没瞒她:“你都说了,黄为民和周建英不会放过我。我当然也要想办法反击,扳倒黄为民,就他这幅德行,我不信他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但凡做了就总能找出证据,让法律和人民去审判他,他该判刑就判刑,该偿命就偿命。” “但你明明能弄死他们的。”小静不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姜瑜摇头:“谁都没有权力随意剥夺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哪怕这个人罪有应得,那他也应该去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法治社会最基本的准则。大姐,你倒是变成了鬼,去了地府一了百了了。我还要在人间生活啊,当然得守规矩,做个文明守法的好公民。” 法治的概念在几十年后才会兴盛起来,小静听得一知半解,但她也明白了一点,姜瑜跟黄为民是不同的。虽然她觉得这小姑娘有点迂,不过也能理解,这姑娘跟黄为民又没有生死大仇,犯不着为了一个黄为民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小静点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原来黄为民是省里一位老干部的长子。不过以前黄为民也没跟这个爹享什么福,因为他还没生下来,他爸就去投奔了革命,从枪林弹雨中走来,不止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小命,而且还立了不少战功,升了官,同时跟照顾他的小护士产生了超越普通朋友的友谊。 这个时候家里大字不识一个的包办婚姻的糟糠妻就成了障碍。解放后,黄为民那老爹就跟他妈离了婚,娶了志同道合更有共同语言的小护士。黄为民照旧在农村跟着他亲妈和奶奶一块儿生活,长大后同样娶了隔壁村的姑娘小静,本来就应该这么平平静静地村里生活的。 但谁料前年出黄为民他老爹后来生的儿子出了事,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才二十岁就死了,连根苗苗都没给他老爹和后妈留。这时候黄老爹想起自己在乡下还有个大儿子来着了。 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得接到身边来,趁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还在提携提携了。所以三十几岁后,黄为民转大运了,被接到了父亲身边,过上前半辈子想都没想过的好日子。 黄父可能是因为对这个孩子心怀愧疚,加之想笼络黄为民的心,对他非常宠爱,什么都依着他。让本来就不务正业,被宠坏了的黄为民愈加嚣张。不过看在黄父的面子上,他就是犯了点小事,很多人也不跟他计较。 一开始在省城,在黄父的眼皮子底下他还稍微有点收敛。但自从今年五月他不知道从哪儿认识周建英后,就越发不着调了,最后还非闹着要来浮云县当什么革委会主任。 黄父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想着送他下去锻炼锻炼积累点资历也是好的,就答应了。反正左右不过一个小县城,也没想着他能惹出什么事来,殊不知黄为民这种底层小人一朝得势,被权势和女人的吹捧迷得找不着北,把个浮云县搞得天怒人怨。 难怪邹副局长也说他来头大呢,姜瑜点头,问小静:“你还没说你怎么死的,跟他们俩有关吧?” 提起这个,小静的面色就狰狞起来:“我怀胎九月的时候,出去买菜回来,碰到这对狗男女在我家乱搞。我气得动了胎气,周建英那贱人说我是装的,黄为民那狗东西竟然就信了,没送我去医院,活活把我们娘俩给拖死了,对外还说我是生孩子难产死的。” 这确实不是个东西,只顾自己快活,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该下地狱。 姜瑜又问了许多问题,诸如黄为民做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还有周建设是怎么放出来的,这些小静都知道。 黄为民这个人非常贪,有了周建英在一旁怂恿吹枕边风之后,他的胆子就更大了,在浮云县敲诈勒索了好几回,还利用公权力塞了好些人进机关。贪来的钱一部分给了周建英,一部分被他藏了起来,当然这都没瞒过小静的眼。 姜瑜把小静所说的,一桩桩全理顺了,然后分门别类,一条一条地记录了下来,甚至连他怎么干涉公权力,硬是逼着法院那边改判周建设无罪的程序,怎么利用手上的权力打击报复不肯跟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