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心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而不敢与外界接触;这个地方的分镜是致敬鬼店,我不想拔掉;你说的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最清楚。 不,不行,读者如果看不到眼神就无法知道为什么这个角色接下来会选择去拥抱他儿子,要让情绪的变化展现出来而不是藏起来;我没看过鬼店,我只知道用在这里是完全不适当的——还有,我是你请来的助手,我也可以对此发表意见啊。 民俊如此说,说的毫无破绽,他满身自信,像那些身上有光的创作者。他撇嘴的时候,那颗钢钉也会随着皮肤而移动。 所以如果那个时候—— 在我拿起笔将角色的神情画出来的同时,我想到了当时,国中的民俊在看了我的漫画,他的眼睛睁得好大,然后不停的讚美我,他是不是要在说出那个秘密后,和我成为朋友呢? 我甚至可以想像出接下来的台词,因为我已经回忆起这个画面几千几百万遍。他以为找到了一个理解他的人。 然后或许我们就可以像现在一样,讨论着关于台词文本的问题,他指引着我,告诉我要去呈现的画面,像鸟要飞升,他要和我诉说黎明的模样。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把他的秘密说出去,他在国中就可以过得更开心,那么现在他肯定不会走投无路,不会遇到会家暴的前男友,身无分文,甚至要来求助于我这个人。 我或许也不会变成那样的作者。 啊该死的。 我又在想多馀的事情了。 我的故事里的角色足智多谋,总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那些我所迷茫的,不懂的事物,只要交给他们,感觉在最后的最后,我也可以一起得到解答。 他懂这部作品要表达什么吗?懂这部非主流的bl完全不想强调同志在社会上碰到的问题吗?把「同志」换成胖子、酗酒的女人、嗑药仔都行——理解,理解,理解。好像重复三次就真的能成真 如果把这些告诉民俊他会懂得吗?还是他会觉得我仍是个噁心的人?但他的眼神感觉不在乎我的烦恼,他唯一在乎的只有这份工作。于是他只是不停的说,不停的画,将蓝图膨胀,向我展示「世界上最有趣的作品」。 夜色早已垄罩了窗外所有可见之处,而我也开始在描线。民俊半个身体靠在工作桌上,他现在没说话了,而是看着我的动作。 我偷偷瞥了眼他,萤幕闪烁的光在他眼里像烟火迸发。他聚精会神,就像在学习新事物的孩子。他问我这个笔刷叫什么名字。 g笔。我这么说,口气彷彿在说某种远古魔法的名称。 ——许多情节被砍掉了。几番辩论下我跟随着民俊的建议,把场景直接设定在校园内。这是一场对话,要让对话能够直入人心,必须让读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进行到一半时,民俊说他也想要试试看怎么用电脑绘图,他说他至少可以帮我上底色。我迟疑地将色票与接下来还没合併的几个档案交给他,然后帮他打开原本是朋友使用的电脑。 他学的好快,几乎不用我教。在萤幕的白光下,安静到只剩下笔滑过绘图板的声音。还有民俊粗重的呼吸声。 ——打架、校务会议、然后父子谈心、最后的抉择。保留你原本的核心概念,只是叙事方法稍微改变了。 民俊开口时,他的手也像是要表演一般,做出了扭转魔术方块般的动作。 我的脑袋感觉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我不是从未考虑过情节以及架构的编排,只是那样子的故事,不管再怎么思考,感觉都会沦为和其他人一样,看过即忘的作品。 我这么把疑惑说出来,好像在我眼前的不是受害者,而是某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