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越说的是那支亲卫队,但燕行显然想错了,一拍大腿,“对啊,他还有一只鸟,肯定豁了命帮他。” “不,他有四只鸟。” “……” 燕行心想,这样算起来,你们都是有帮手的,等洛明川出关了肯定帮老四,师父要是回来了肯定帮大师兄。二师姐现在不动武了,也帮不了我,怎么算都是我孤家寡人的挨打。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东方既白,一线金光从云海间喷薄而出。 燕行一跃而起,带着浑身外伤,仰天大笑,踏着晨光下山去了。 又过了半月有余,正阳子与几位长老商议,说是战后重建基本完成,一切都改步入正轨,沧涯的论法堂也该开课了。 便请人来问殷璧越是否愿意开堂授课。 殷璧越不知该讲些什么,随着他境界提升,越来越觉得,各人有各人的道,正道还是歧途,外人说不准的。 只是忽而想起洛明川之前常去讲,自己还曾在学堂外等他下课。 于是第二日他来到论法堂。 堂中座无虚席,廊下也站满了人。见他走来,远远让开一条道,躬身行礼。 对着台下那些热切注视,殷璧越有些紧张,“我今日教引气入体与疏通经脉,伐髓之上都不用再学,可以走了。” 没人动,灼灼渴求的目光也没有变。 殷璧越无奈的想,难道大家只是好奇他这个人,并不关心他讲的什么? 他这时怀念起感情淡漠的状态,起码不紧张啊,他一紧张就张嘴胡说,“我原本也不知该讲些什么,只是我道侣作为沧涯首徒,有教授修行入门的责任,如今他闭关了,自然是我代服其劳……” 偏他面上淡然,声音平静,很是一本正经。 台下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无数传音汇成一张大网,在堂中飞速往来。 “我没听错吧?殷师兄与洛师兄已经合籍了!” “道祖在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我的心跳好快,天啊,他们感情真好!” 殷璧越更紧张了,“不要问我你们的洛师兄何时出关,我不知道,我也很想他……”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立刻划开空间逃走。但说都说了,走了更没面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好了,我们上课。” “万物有灵,天地有阴阳,便生灵气与浊气,我辈修行者,无论灵修武修……” 这堂课很是成功,殷璧越不善言,但境界在,讲起这种入门课,高屋建瓴,一通百通。 很多年后,小弟子们长大,到了下山游历的年纪,不少人想起当日依然唏嘘,“你敢相信么,我的修行入门啊,是真仙亲自教的……” 然而眼下,众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句,“我也很想他。” 在修行界,选择结为道侣的不多,大部分人笃信求道孤独,也不愿与他人气运相连,福祸相倚。 更有主张清寒苦修的门派,比如青麓,整个门派上下,极少看到眷侣。 濂涧的术法不讲清心寡欲,前任宗主与亚圣曲江更是百年佳话,曾有一度门派中喜事连连,然而少年慕艾随着漫长岁月消磨殆尽,两看生厌,成了怨侣,甚至闹出过一方陨落的事。于是便有了相识五年之下者不得合籍这条门规。 殷璧越在论法堂的话,很是引人惊叹。因为这表明他们不仅合籍双修,更打破了“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的道侣传统。 殷璧越回去以后想了想,也没那么窘迫了,反倒觉得秀就秀吧,以后大家都知道师兄是我的,省的遭人惦记。 毕竟我师兄长得好看修为高,性格温柔会疼人,天下哪里找得出第二个?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