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孙子钧正在与他灵犀传声。 只论剑的高低,别说王青桥了,炼剑阁随便找出一个弟子,易希辰也未必打得过。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可长孙子钧笃定的两个字,竟让他平添几分自信。 他犹豫片刻,长孙子钧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玉英真人已经发话,易希辰知道自己就算据理力争也未必能说得动他。于是他一咬牙,决定赌了这一把:“好。” 玉英真人道:“其他弟子退出练剑坪,由他二人决出胜负吧。” 长孙子钧再次灵犀传声:“延后一日。” 易希辰对长孙子钧的信任是日积月累生根心中的,他便依着他的话道:“今日天色已不早,弟子还需准备一番,请掌门允许我们明日再试。” 原本明日就该是前二十名的弟子依次对决了,可眼下看来原定日程必然是要延后,玉英真人想了想也无不可,眼下就比确实有些匆忙,便道:“也好。明日午时练剑坪,易希辰与王青桥对决。今日到此为止,散了吧。” 一场闹剧暂时落幕,有的人踌躇满志,有的人茫然不安,有的人急怒交加。 炼剑阁的弟子虽不明白易希辰哪来的自信主动请战,但当肖魁的提议被玉英真人采纳时易希辰的那片刻犹豫已被众人看在眼里。炼剑阁弟子向来自负,王青桥也决不信比剑自己会比不过易希辰。 守剑阁的弟子看了场热闹,明天还要继续看热闹。本来不管谁输谁赢,对他们而言也就是一两个名额的差异,于是他们便宽心地散了。 药阁的弟子虽然急,但他们无可奈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易希辰的身上。 而最着急上火的,却是修剑阁。他们被迫和药阁捆在了一起,压根不信任易希辰,也不同意把赌注押在易希辰的身上。只是先前话赶话,并没有他们插嘴的余地。几名修剑阁弟子商议一番,决定明日先看一看比试的结果,易希辰赢了当然好,易希辰若输了,他们就撇开药阁再闹,就说药阁的输赢与他们无关,总之要想办法保住修剑阁的五个席位。 易希辰默默地跟着长孙子钧回了房间,关上门,他立刻问道:“你清楚王青桥的实力?他打不过我?” 在此之前,易希辰从未和王青桥有什么交集,但既然能排进炼剑阁前五,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跟他比剑,易希辰心里难免犯嘀咕。 长孙子钧道:“只比剑,如今的你恐怕不行。” “我也觉得不行,他若是连我这个伪灵根都不如,炼剑阁的长老和弟子全都瞎了才会给他提名。”易希辰烦躁地抓抓头发,“那你为何让我应下?” “你不是伪灵根。”长孙子钧道,“你是变异灵根。” “什么?”易希辰顿时愣住了。 他当了十多年的伪灵根修士,为此吃尽苦头,可现在,长孙子钧告诉他他根本不是伪灵根,而是变异灵根?这是他心底深深的痛楚,虽然明知长孙子钧现在经常说胡话,可他却迫不及待期望这是真的。 “你……你怎么知道。”易希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又妄想了吧!” 长孙子钧微微摇头:“我能报出十五人的名单。” 易希辰略一迟疑。这一点他也很奇怪,长孙子钧不可能未卜先知,也不可能做事先偷看了名单却来诳他的事,这件事确实无法解释。 长孙子钧道:“我也不知我究竟患了何病,我的记忆确实出了差错,但我觉得,并不是错得离谱。” “离谱!”易希辰直瞪眼,“你他娘的这还不离谱,世界上还有离谱的事儿吗!”顿了顿,讪讪道,“离谱的地方很离谱,可能也有不是那么离谱的地方吧。” 长孙子钧撇撇嘴:“也许是什么奇怪的魔障,让我知道一些我本不该知道的事。比如,你的天资。你本是不亚于天灵根的变异灵根,却被天火之力所伤,封住了筋脉,才会显出不适宜修炼的伪灵根。” 易希辰听到天火二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食指上的红印。 在他年幼之时,他的父母被天火烧死,而他亦被重伤,是药不毒救了他,将他带回天剑门修炼。这是他心中最隐秘的伤痛,除了他的至交好友长孙子钧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他不愿过多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即便对着长孙子钧,也只是粗略说了个大概,说他父母被奸人害死,并未阐明细节。 所以天火之力,长孙子钧理应是不清楚的。易希辰目光复杂地看着长孙子钧。难道他真的…… “你曾说过,你修炼时,每每到达关键之处,明知突破此关,往后便是浩瀚无边境界,却偏偏突破不了。你称之为瓶颈。”长孙子钧道,“然而若真是伪灵根,极限也不过如此,何来瓶颈一说?” 易希辰听了他一番话,只觉自己脚下软绵绵的,M.zzwTwx.COM